伤势最重。这两日日夜兼程,没顾得上换药,伤口处便比之前更加疼痛起来。
布条已与血rou黏连在一起,他忍着疼痛,将其一把扯下。狠狠喘了口气,虽然痛得狠了,疼得他脑子都有些迷糊,但总比钝刀子割rou强。若是一点一点慢慢撕扯,他估计自己能疼晕过去。
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瓷瓶,他用布条给自己清理了伤口之后,快速给自己上了药。
靖王现在想必已经到京城了,也不知京城现在的局势如何了!他临走前将恭王逃走的谣言散播了出去,并让人假扮恭王,朝廷派去之人短时日内应该不会起疑才对。
有人吸引着朝廷的注意,那丰庆府只要继续关闭城门,想必还能支撑些时候,谁也不会发现靖王离开了丰庆府。不过,最多也只能坚持几日罢了!
朝廷派来的魏江军可是一员儒将,只能说瞒得一时是一时!现在只盼着靖王能尽快动手,早日问鼎江山。
想起这些,他便想起了自己的族人。他已经事先命人将族人带入密道中离开了,若是这次能成事,陆氏自然会回归昔日的风光。
可如果他没能回来,那族人便只能隐姓埋名,舍弃过往的荣光,成为平民百姓了。
回忆起兄长愤恨的眼神,他心头一震。他知道,家人是恨他的。就连平日里对他再宠溺的母亲和兄长,都对他失望至极,父亲更是气得吐了血。
然而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对家人硬下心肠来。至于其他的族人,受他连累,或许现在该问斩的问斩,该发配的发配了。想到这些,陆琛觉得自己还真是罪大恶极。
恭王问他,值得吗?他不知道,他也问过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但他的性子向来如此,只要下定决心,便不会放弃。
忍着满身的疼痛和疲惫,陆琛将衣裳穿好,上前解开了绑着的缰绳,准备继续赶路。
“辛苦你了!”陆琛拍了拍马的脑袋,这匹马还是他三年前生辰之时,兄长送他的生辰礼。这马十分有灵性,还是个千里马,整整陪伴自己三年了。
这般赶路,耗费的是马的寿命,然而他已经管不得了。
靖王身边得用之人太少,且他性子敏感多疑,他若是不及时赶去,靖王做事只会束手束脚。
......
“王爷!咱们什么时候攻进去?咱们刚到,皇上就驾崩了,简直是天赐良机啊!”唐参领捏紧了拳头,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再等等,等天黑!他们一定想不到咱们会现在回京城,等天黑之后,更容易得手!那些兵力还得部署一下,国丧期间,京城戒严。咱们带来的兵力虽然已经足够,但凡事总要面面俱到才好!待会儿你去看看,让他们埋伏好了,等晚上戌时末集合,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其实靖王真正担心的是顾诚玉,他刚才派人去打探消息,才知道原来皇上驾崩前拟了圣旨,如今顾诚玉已经是摄政王了。
老二这次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将顾诚玉和赵光晔绑在一起,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顾诚玉此人,你若是不入他的眼,即便你做得再好,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可若你入了他的眼,他便会尽力护你。
他就是个例子,三番四次地招揽,这样的诚意他不相信顾诚玉不明,但顾诚玉还是没答应,简直是铁石心肠。
“王爷,也不知陆二公子处,是否能成事!”唐参领想起陆琛,便皱着眉头问道。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部署
“咱们的计划十分周密,想必不会出差错。朝中那几人,你可有与他们联系上?入了本王的门下,难道还指望独善其身?”
靖王冷笑一声,这些人该不会以为他不主动联系,便想将之前投靠他的事揭过去吧?连门儿都没有。
听着寺庙中传来经久不息的钟声,靖王深吸一口气。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王爷!京城往南二十里路处有些异动!”茗墨在殿外探头探脑,顾诚玉见了立时便出了大殿。
顾诚玉升为摄政王这事儿,不出两个时辰,便在京城传开了。小皇帝继位,更是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便昭告了天下。
虽然还未举行登基大典,但如今朝中风雨飘摇,自然不能再讲究这些虚礼。等朝廷安顿下来之后,少不了两人的册封大礼。
顾诚玉一直跪在灵前烧纸,他给了茗墨和茗砚进宫的腰牌,为的就是随时向他禀报周遭的动向。
虽说朝廷已经开始围剿靖王和恭王,但谁知道现在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若是朝廷派去的主帅败了,消息来不及传回京城,那他们就只有等着被瓮中捉鳖了。
“怎么回事?可有查明?”顾诚玉微微蹙眉,若是恭王或靖王,那也太快了些。他们才派出军队几日,靖王或恭王就能赶至京城?
“似乎有军队,人数十分庞大,只是小人靠近不了,这些人太警觉了!且茗砚刚才来报,说还有军队从其他地方赶来汇集。王爷,会不会是靖王或恭王?”
茗墨不由忧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