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渊你醒醒啊!”
“你不要死,晏沉渊我求求你,不要死!”
我再也不咒你,再也不骂你了,我收回我以前那些恨不得你赶紧死的话,我错了,晏沉渊,你不要死。
……
这世上有多少人因为荒谬的误解而恨晏沉渊呢?
恨到在这种时刻,他们猛然惊觉,国师正虚弱,正昏迷。
自暗夜里幽幽而来的利箭,在如霜的月华下,似毒蛇吐出的信子,破开空气“嘶嘶”轻响,诡秘致命,恶毒如人心。
池南音望着那些向晏沉渊后背迸射而来的乱箭,哭着抱紧他,用力地转过身,挡在他身前。
“小音儿——”
池南音听见了长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望向池惜歌的方向,长姐正挤开人群拼命地向自己跑来。
池南音冲她笑笑,闭上了眼睛。
晏沉渊,你对我说了那么多次“别怕”,也是时候让我对你说一句“别怕”了。
别怕,晏沉渊,不就是死吗,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一点也不怕。
但那些箭并没有刺入池南音身体里,而是“叮叮铛铛”落地,敲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
展危寒刀出鞘,刀尖点地,划了半圈,眼中含泪,横刀立马,立于场中。
横眸扫过黑暗那些不敢出来见光的畜类,握刀的手白骨铮铮。
他问:“敢来试试?!”
咬牙切齿,字字咽恨!
忽有一列兵马快步而来排成人墙,将他们三人挡在后面。
顾凌羽上前,垂眉敛目,拱手低腰,扬声高喝:“国师回府,肖小避让!”
池南音扶着晏沉渊,看了看池惜歌,低下眼睫,轻声说——
“晏沉渊,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一边写一边哭,回头修细节的时候又在哭,哭得我脑仁疼,所以你们不许骂我。
然后,下章大甜,看!
第58章
池南音抱着膝盖缩在晏沉渊的轮椅上,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晏沉渊。
已经整整三天了,他还没有醒过来。
池南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虚弱的晏沉渊。
他总是无所不能的样子,不管什么玩意儿来了,他都能一巴掌给拍回去。
可现在他躺在这儿,一动不动。
他的那串佛钏,一直泛着幽绿的琉光缭绕在他周身,像是在给他治伤。
这三天里,池南音始终睡不着,偶尔实在累极闭上眼睛,马上就会梦到那日的场景,梦到晏沉渊被万雷重击,梦到他鲜血淋漓。
她便立刻从梦中惊醒,要确认晏沉渊在身边,才能安下心来。
“姑娘,你去睡会儿吧。”展危进来,看到池南音蜷缩在轮椅里呆呆出神的样子,叹了声气。
“展危,他还要昏迷多久呀?”池南音嘶哑的声音问道。
“国师大损,且有得修养呢,我也说不准。但姑娘你不能这么熬着了,你身子吃不消的。”
展危给池南音倒了杯茶,坐在旁边看着她:“姑娘,我来守着国师吧,他醒了我立刻叫你过来。”
池南音捧着热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难受的嗓子,摇了下头:“我不放心,回去了睡不着。”
展危也只能叹气,沉默了下来。
这几日池南音一直缠着展危跟她说当日情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实在是超出她的认知,根本不是什么她没有认真看原书导致的错漏了。
可展危也只说,那日是龙脉作乱,国师身守龙脉,以定苍生。
再多的话,便不肯再说给池南音听了。
“展危,你说,他现在疼不疼呀?”池南音轻声问。
“有姑娘陪着大人,想来就是再疼,大人也能熬过去的。”展危说是这么说,可他心底满是酸涩。
疼的啊姑娘,国师他疼成什么样子,我们又岂能想象?
因为狗皇帝和池澈利用姜剑望之事,险些害了你的性命,国师他一怒之下揭了镇脉符。
龙脉解印,肆意横冲。
国师与龙脉同为一体,龙脉冲荡,他便要承受碎骨断脉之痛,定龙脉时,更是山河之力压在他身,他岂会不痛?
但展危想,大人他这一生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可曾向谁说过一个字?
就更不要提池姑娘了,大人他必是希望,池姑娘什么也不知道才好。
池南音听了展危的话,放下茶盏走到晏沉渊床边,坐在床前的软毯上,趴在床榻边沿望着昏迷不醒的他,小手捏住了他已经完好如初的手指,轻声说,“你要是真的那么疼就睡吧,好好睡一觉。但睡好了就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展危见此,眨眨眼睛,叹声气退出去。
国师府外,有重兵把守。
顾凌羽在国师府门口支了张桌子,一边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