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够风光的了,没成想还是不知足。
一路过来,受欺压的那些吴国百姓,安娴是亲眼见到的,太子更是,若这些都是许大人所为,恐怕祖宗根本就不会饶过他。
“自从吴国归顺我齐国之后,刘青峰就成了守城门的管事,吴国的百姓进出,都得经过他的询问盘查,殊不知他却殉职枉法,趁机欺压百姓,暗中将吴国百姓当成奴隶贩卖于各地,更过分的便是,以高阶出售给需要服兵役的人家,来谋取暴力,乱我齐国军纪。”
底下的臣子一项一项地指认罪证,安娴听着心都打颤,手里的汤罐子端到了齐荀身边,本想退出去,去院子外面等他忙完了,再来找他,却听齐荀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说道,“坐着。”
安娴愣了愣,她还从没有与齐荀一道听过朝政之事,更何况下面还有一堆的臣子看着。
安娴犹豫着要不要坐,手腕就被齐荀握住,将她拉过去,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椅子的宽度就像是一张榻,安娴即便是坐上去,也没有觉得拥挤。
底下的人大抵是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又是一阵沉默,要知道之前齐荀对女人的排斥,实在难以想象还能有今日这等让人瞠目之事。
齐荀不得不再次说了一声,“继续。”
底下又才开始,“刘青峰是许国梁的部下,能如此猖狂,不外乎也是仗着许国梁的势力,为非作歹。”
“刘青峰已经招供,供词上也写的很清楚,所有许国梁的罪状都在此,还请殿下明察,早日清除我齐国祸害。”
说完,大臣手里的一张供词就递到了齐荀手里。
安娴好奇的侧目往那上头瞧,还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就听齐荀说道,“娇娇看了也是白看,又不识字。”
安娴缩回身子不理他,多少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却不成想,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突然就被齐荀握在了手里,“以后,孤手把手的教娇娇学。”
这话在这种认真严肃的场合说出来,实在有些不符合气氛,安娴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果然底下一群大臣傻愣愣地成了呆滞状。
“单凭这供词有何用,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指明是许大人所为,且据孤所知,许大人为人正直,做事光明磊落,为我齐国尽心尽力贡献了不少,这些以孤看,不过就是刘峰青狗急跳墙的污蔑。”
齐荀说完这话,连他身边的安娴都往他脸上瞧了一眼。
没想到祖宗有朝一日还能为别人开脱。
“殿下想要证据,何其容易......”
“既然众卿不相信孤所说的话,孤大可以让许大人亲自来一趟,让你们当面瞧瞧,他的为人,也好断了这些没来头的污蔑。”
这回底下的人再也不吭声了,今日来的多半都是齐国边境、暂守吴国的将士臣子,对于齐荀在东宫与许大人是何关系,不清楚的肯定就想到了东宫侧妃的头上,想殿下能有心饶了许国梁,怕就是念在了东宫许侧妃的份上。
许侧妃在东宫‘去世’,虽也打听不出来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但殿下多半是因为这个才有愧于许国梁,有心想要放他一马。
安娴的想法不同,这回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许国梁怕是跑不掉了,齐荀想收拾他,恐怕已经是迫在眉睫,等不到回到皇宫就要将他叫到跟前来收拾。
许侧妃的事情,她早就听嬷嬷同她说了,八成也是从顺庆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关键时候,许氏那样咋咋呼呼的性子,倒还是个清醒的,选了一条活路。
许侧妃从东宫出去,没过多久,就如当初王嬷嬷所想的那样,以许氏家族远方亲戚的身份,入住了许家,成了许国梁的干女儿,鲜少有人见到她,以为是个害羞抹不开情面的乡下人,殊不知根本就是不敢出来招摇见人的许氏。
原本许国梁若是不出事,许氏也能再求一桩好姻缘,不进官家显赫,不图权势,至少还能重新活过一回,总比在深宫里莫名其妙地被弄死要好。
许氏的事情一出,许家多半知道太子这边已经没有了指望,不但没有指望,还会有被端的危险,是以,这会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如何应付,刘峰青不死在太子手上,也会死在许国梁手上。
但奇怪就奇怪在,许国梁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刘峰青被太子抓来之前,也没见许国梁的人将他灭口。
能如此淡定从容,要么就是知道无论怎么做齐荀都不会饶过他,要么八成已经是倒戈了。
许家送进宫的女人又不止一个东宫的许氏,还有那日被塞给二殿下的许家姑娘。
太子这条路走到了头,也就只有二殿下那条路了。
“传孤的口谕,立马将许大人接来,孤欲还他清白。”齐荀一发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许国梁怕是跑不掉,除非叛变。
这件事结束了过后,就说起了北三,知道北三的人没有几个,大多都在这之前散了场,屋子里就只余下了秦家父子,卫将军三人。
安娴只知道北三被人掳走,但被谁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