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的佳人方能相配,岂是任谁都可肖想的。”
张文澜闻言,羞怯地红了脸,但是她也觉得,只有自己这种才华与美貌兼具的女子,才配得上做状元夫人。
张夫人问道:“文澜觉得今日那状元郎如何?”
这是在询求我的态度吗?
张文澜抿了抿嘴,想了想答道:“女儿听说他才比子建,若有机会能同他一起谈古论今,切磋诗词,也是一件幸事。”
张大学士夫妻俩相视一笑。
张夫人道:“往后他定要在翰林院供职,是你爹的属下,翰林院同僚之间常有诗酒会,请他到家里来也是常有的事,文澜定有机会同他切磋诗词的。”
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一同在翰林院供职,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张大学士便隔三差五地邀请同僚来家中饮酒品茶、赏诗观画,各种风雅的花样繁多。
交谈中拿出儿女的字画,让大才子点拨,指导,那当然是常有的事;指导完了,请儿女出来谢谢,也是顺理成章。
常凤卿当然次次都在受邀之列,甚至有时候张大人只邀请他一人前去,拿出三小姐新做的字画请他点评,评完了三小姐肯定会出来奉茶以示感谢。
如此三番五次下来,常凤卿便隐隐感觉有些异样,他似乎懂了这其中的深意,便不太想去了。
可一来人家张大人是老臣重臣,皇帝的老师,二来人家还是自己上司,又没说别的,只是请你喝茶饮酒,若是开口拒绝实在显得自己不识抬举。
常凤卿每每无奈前往,不管张小姐出场后怎样表现自己,他只是客气而疏远,淡淡微笑着,不夸不赞。
渐渐地,张大人的心思,便如司马昭之心藏不住了。此心一出,不少名门贵女便也坐不住了。
论才华名气,这张三小姐确实京城头一份儿,但是论身份尊贵,天子脚下,多得是皇亲国戚,可就排不上她了。
再论起模样相貌,张小姐固然貌美,别家的姑娘也一样俊秀水灵。谁家爹妈不是看自己孩子更顺眼,谁比谁娇俏,那得另当别论。
这样一个好女婿,难道就该是他张家的。不成!
一时间,常凤卿成了炙手可热的山药蛋子,东家请完,西家请,今日在国公府赏花,明日在亲王府观灯......
各家小姐们也总是能找到恰如其分的理由,袅袅娜娜地出场;在上下朝途中,在他去书局、去古董店,去饭馆吃饭的时候,各种尴尬的偶遇。
这一来,张文澜就有些尴尬了,原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料到,不仅常凤卿始终不解风情,如今竟然横生出这许多枝节。
她气得在母亲处发狠道:“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贱妮子,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也不看自己配得配不得!”
张夫人更是牙痒痒,在内室大拊掌道:“这起子没脸没皮的狐媚子,别看平日里没本事和我儿争那“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抢起男人来,倒是个个不手软。瞧瞧她们那些风流做派,哪像是大家门户里正经太太养出来的闺女,个个都像是小娘养的。”
第83章 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
常凤卿不胜其烦、不堪其扰、苦不堪言, 一心只盼着真珠能快些回来,哪怕人不回来,有一封书信也好啊。
只要她肯点头应允,自己便立刻去请皇上赐婚。
可如今音讯全无。
难道是自己寄去的几封书信没有送到她手上吗?
假若是收到了信,为什么不回信呢?
她为什么不回信,是不肯吗?
这些念头压在常凤卿的心头。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想起便辗转难眠,
他让阿元去赵家打听了几次, 次次失望而回。
幸好机缘巧合, 外国使节来朝,他趁机领了这个去觉明寺编译佛经的活儿干,总算上山躲了几天清净。
今日阿元从赵家回来,在马车上悄悄的告诉常凤卿:“少爷,真珠小姐已经回来几日了, 今日还上山礼佛了。”
常凤卿乍闻之下,大惊亦大喜道:“当真!”
他猛地站了起来, 个高腿长,脑袋一下子撞到了马车顶棚。
赶车的太监乃是皇家使唤惯了的, 最是会察言观色, 察觉到车厢里有动静,立刻靠边停车,问道:“大人何事?”
阿元赶紧道:“无事,无事,我方才想开窗户看看到哪里了, 没站稳在车厢里摔个屁墩儿,公公您继续走您的。”
常凤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坐下闭上眼睛,凝神定气,舒缓呼吸,调整了好一阵儿才轻声道:“待晚间回房后,无人处再细说,万不可让外人知晓,坏她闺誉。”
回到眼下,虽然张文澜在后面声声唤着:凤卿凤卿慢些走,他却一心只想将这位张小姐赶紧送走,才能回去同阿元细问真珠回来的情况。
阿元带的这条路,游人香客确实相对较少,但也并不是没有。
这两人都是京城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