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英想了一下,也正了神色,“不对啊,大哥,我哪里得罪你了?别动不动就质疑我的身份!”
郭怀呵呵,“是我弟弟?那怎么每次成亲这样的大事,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母亲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
宓琬撇了撇嘴,暗自咕哝:那你就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但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这些话只在心里咕哝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郭英的脸色微微发沉,却不是生气,“大哥,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十年前,我便和你说过了。七年前,我也是最先给你和父亲去了信,而后给母亲去了信。”
郭怀用折扇打手的动作顿了一顿,叹了一声,“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
郭英也恍惚了一下。七年前,父兄失踪,他从云端跌落谷底,所幸宓琬还活着。六年前,宓琬去了北狄,一去三年杳无音讯,却让他的兄长回到了他身边。三年前,他追逐去了北狄,一待两年。时间不长,却是这七年里他过得最开心的时光。若不是去年得到郭怀陷入险境的消息,他是不会回来的。
倘若绥和帝不许他们的婚事,他们回到北狄的确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郭怀神色一转,“总还是要回家的。我已经让人给母亲送了信,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宓琬愣了一下,偏脸看向郭英,“你回京之后,还没有回家过吗?”
郭怀道:“皇上封他为镇北侯,单独赐了他一座宅子,你还不知道?”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郭英,“你竟然拿这事瞒着朝暹公主?”
那唇角的笑容,又让人觉得他在使坏了。
郭英心里慌了一瞬,但很快意识到这是他兄长的恶作剧,“你别胡说,那宅子还在修葺,这些日子我都是住在安国公府的。”
又对宓琬道:“他是指,我一直没接你回家。阿琬,我想把事情……”
宓琬抬手按住他的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不会再受他们挑拨离间的。”
瞪了郭怀一眼,好似在表示自己的决心。
若是她当初没有走向北狄,后来,也不会有他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些波折。
不过,她并不后悔。在这些波折中,她的收获比她失去的要大得多。
郭怀嗤笑着对李乔道:“行了。他们这样,必然不会再分开了,倒是一点也不留情地欺负我们孤家寡人。走吧。”
李乔一直面无表情,现在才接话道:“只有你是孤家寡人,我曾经有夫人,现在有儿女,不是孤家寡人!”
这般说着,依言推着轮椅离开。
宓琬愣了一下,失笑道:“我说他怎么怪怪的,和以前不一样。原来是在试探我……”
她戳了戳郭英,“你说,定国公当初会不会也是在试探我?”她就这么让人不放心吗?
郭英:“……”这个问题没法答。他知道郭北川不是试探,可他不想说出来让宓琬不高兴。
宓琬瞅他一眼,没绷住,自己先笑了起来,“不管是不是,我都当成他是了。”
郭英心疼地叹息一声,“你总是这样……”
宓琬不以为意,“我想将我的人生,用美好和欢乐填满。不想被丑陋和痛苦占据着。文渊,我们的人生,还有很长。”
郭英弯起唇,“嗯。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什么?”
“什么?”宓琬一脸茫然。
“你说,等我回来,你就告诉我为什么。”
宓琬看着他期待的眸子,忽就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你猜。”
其实,她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把她喜欢他的原因说出来了。竟然现在还来问什么,真是个笨蛋……
如是想着,面上却多了些淡淡的粉色。过了一会,才道:“我喜欢你,因为你是你。你有担当,知道自己的责任和坚持,从来不会逃避,不会轻言放弃,不会将过错一味地扣在别人的头上……”
……*……
郭英拉着她,往北狄临时休息的宫殿行去,却见宓棣与宓南正在路边争着什么。
两人互视一眼,打算绕道而行,却不想已经被宓南见到了,叫住他们,“三弟,你看!你帮了他们,他们看到你和我在这里争执,都不来帮你就走!异姓兄妹总比不过我们这些同姓的。”
宓琬顿住脚步,“噗嗤”笑出声来。
郭英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如看小丑一般的目光看了宓南一眼,“还真不记打。”
宓南自己先不自在起来,“你们什么意思?郭英,你别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
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几步,但见郭英没有要上前来揍自己的意思,又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更加恼恨起来。
宓棣的脸色并不好看,“此事与你们无干。”
这是不要他们帮忙的意思了?
宓琬眨了眨眼,便当真打算与郭英一起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是道:“其实,我与朔王殿下,不是异姓兄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