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不会由着胭脂铺里的人欺负她,不会要求她去迁就宓珠,不会在郭家出事的时候窃喜,想法子将她弄进淮阳王府。
他一直说“不过一个女人”,却早就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在他心里都是一样的,要不然,他就不会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将宓琬留在他的后宅。
偏生他既放不下宓琬,又放不下与郭英之间的兄弟之情,所以,才会时而做出连自己都看不懂的事情来。
到如今……
他垂头暗自笑了笑,一时无言,将视线转向窗外。
郭家军已经重新前行,宓琬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郭英,直到过了拐角。她转身离开,再没有往窗口看一眼。
司空绍道:“不要再与他们为难。她既不知,便不要挑破。”
司空复点头答应,“只是因为先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他们与我已经有了隔阂,便是我向他们示好,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况且父亲与阏氏那里……”
他想,他们的大计,必然是要除去郭家人的,怕是不会因为他们而终止。
司空绍的眸光黯了黯,起身道:“我去与他们谈。那几个人……”
袍裾自然垂下,不见丝毫褶皱。
“侄儿知道该怎么做。”司空复起身相送,扯了一下唇角,已经将宓珠一家人恨得咬牙切齿。
司空绍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腰间的酒葫芦随着袖摆晃动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晃动着,自呈一派风~流韵态。
司空复暗叹,二十余年的岁月痕迹,倒让他的伯父更多了一种如仙的气质。
随后,他的神色又冷了下来,这二十余年来,他生活顺遂,只在宓琬和郭英身上受过挫,而这些,都是因为那一家人的贪念,原本是可以不必发生的!
……*……
“阿琬,你看,陈佳月!”
宓琬顺着李潼潼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陈佳月也正转身朝她们这里看过来。
看到她们,她诧异了一下,显然也是才认出来。
微迟疑了一下,她朝她们这里走来。
她梳着妇人的发髻,身上穿着清丽的衣裙,颈间系着毛边锦缎披风,头上梳着倾髻,戴着素净的头饰,与她们记忆中的模样有了很大的不同。
郭英说她成了言祭酒家的妾室,看来,这段婚事对她的影响不小。
她走到她们面对,对李潼潼道:“我记得你。李潼潼。”
李潼潼在去Yin魂岭的路上,便发现自己认错了陈佳月。后来,宓琬与郭英昏迷的时候,陈佳月又趁机想要插一脚,得个妾室的身份,这让李潼潼对她彻底没了幼时的情义。
李潼潼的圆脸,因为气恼而更圆了,“我也记得你是坏人陈云的女儿!”
不再因为她是她幼时的玩伴而记得。
陈佳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的话,扬了尖下巴笑了笑,“我爹是朝廷命官,如何会是坏人?倒是你,为何穿着北狄人的衣服?”
李潼潼脸色微微一变。
看到陈佳月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喊了出来,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穿着一身北狄人的衣服。
宓琬轻轻笑了一下,对李潼潼道:“你还没向我介绍,这位夫人是谁,陈云又是谁。”
李潼潼疑惑了一下,宓琬不是都知道吗,怎么还要问她?
不过,她还是准备开口回答。
陈佳月则看向宓琬,总觉得有点眼熟,“你是谁?”
宓琬睨了她一眼,李潼潼答道:“这是北狄的朝暹公主。”又对宓琬道,“公主,她是前雍州太守陈云的女儿,就是那个残害忠良,后来被山匪杀了的人。”
“你闭嘴!”陈佳月后知后觉地想阻止李潼潼介绍自己,然而已经晚了。
“这么凶啊。”宓琬皮笑rou不笑地笑了一下,恍然道:“哦,他啊!我知道他,害了英武侯一家和天德的皇子,还想将事情扣到我们北狄身上。既是朝廷命官,这件事情,天德帝总得给我们一个交待的。”
宓琬拉着李潼潼转身离开。
陈佳月吓得脸色惨白,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生活因为北狄要的“交待”而被毁之一旦。看见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目光恨不得马上将自己关起来。指着看她的人怒道:“看什么看?不许看!”
宓琬几人走了好远还听到她这里的吼声,李潼潼松了一口气,“我差点又惹事了。”
宓琬摇头,“怪不得你,哪里晓得她的耳朵那般好使?”却也因为司空复等人的出现,没了再逛下去的心情。
……*……
他们的行程多了起来,不时地入宫或是与皇帝同游,宓琬与巴里跟在乌尔扎身边,香雪则跟在宓琬身边,李潼潼与西罗便留在了驿馆。
宓琬对这些安排没有什么兴趣,但能因为这样的安排见到郭英觉得倒也不错,更要紧的是,郭英传来消息,她出现,他才有机会借机求娶。
北狄的人到的时候,西戎的人已经先一步到了,他们似乎正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