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得太紧了。”陶靖衣满脸无奈,“而且保持着一个姿势,好累。你放开我,我换一个姿势。”
段飞白:“……”
他松开了手臂,让陶靖衣得以喘息。反正现在也不急于一时,时间还很长,以后漫长的时光里,他想怎么抱她就怎么抱。
陶靖衣从他怀中起身,扭了扭腰,缓解了一下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动作而导致的酸痛,然后换了个姿势,重新倚进他怀中。
段飞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说的换一个姿势,真的是换一个姿势。
陶靖衣双手搂着他的腰,脑袋贴着他的颈侧,轻声道:“有没有觉得有点热?”
“有点儿。”段飞白口干舌燥地回道。两人抱得这样紧,是个正常的男人,都觉得热。
“炭火烧得有点旺。”陶靖衣眼睛一扫,找到了热源。
段飞白看了一眼,点点头:“是啊。”他炽热跳动的心脏,比炭火烧得更旺。
“你松开我,我把火盆端出去。”
段飞白依言松开她。
陶靖衣起身,拿着布巾,包裹住火盆的边缘端起来,回头对段飞白道:“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段飞白颔首。
陶靖衣飞快地将火盆送出去,又飞快地跑回来,坐在床边,一张脸绯红得像是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我回来了。”陶靖衣小声道。
段飞白宠溺地张开双臂,陶靖衣倚进他怀里,再次抱紧他。他的怀中都是淡淡的梅香,陶靖衣忍不住嗅来嗅去。
段飞白按住她小猫一样动来动去的脑袋:“别乱动。”
陶靖衣发现,段飞白不愧是原书里主角兼反派的狠角儿,简直心细如发,他在几个身份之间转换,只有恢复段飞白身份的时候,身上才有这股特殊的梅香。
“飞白哥哥,你真香。”陶靖衣忍不住道。
段飞白总觉得,自从两人心意互通之后,她喊他“飞白哥哥”时带着点调戏的意味。
***
段飞白的身体在调养下一天天的好转,这些日子,陶靖衣每日和他腻歪在一起,两人甜蜜得整个天山派的弟子牙齿打颤。
自坐忘崖那日归来后,苏星辰就不见了踪影,段飞白派出弟子去寻他,却没什么回音。
想起自己对苏星辰的承诺,陶靖衣修书一封,寄给夏明渊,希望他能来天山派一趟。
段飞白的琴在坐忘崖上摔断了一根弦,这日,童子将修好的琴送回段飞白的屋内,陶靖衣正巧在给段飞白煎药,她接了琴,放回桌子上,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抚着。
琴在她手里,断情剑挂在段飞白的床头,现在这两样东西唾手可得,以段飞白如今待她的心思,若她真的要他的血,他也会乖乖奉上。
陶靖衣满怀心事,一不小心拨出了一个音节。
“陶陶。”一道声音蓦地自身后响起,陶靖衣回头。原本正躺在床上睡觉的段飞白已经醒了过来,歪坐在床头。
陶靖衣立时站起身来,将刚煎好的药倒进碗里,等凉了一点,端起来,坐在床畔,一口一口地喂着段飞白喝下。
这些日子都是陶靖衣亲手喂他喝药的。
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鬼公子,温润如玉的琴剑双绝,居然怕喝苦药,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可陶靖衣如果不看着他,他就会把药倒掉,还摆出一套歪理,说什么“医者不自医”。
想起当年自己被迫喝苦药的生涯,陶靖衣对段飞白伸出了魔爪,亲自担任监督段飞白喝药的重任。
可是看着他一口口喝着自己喂下的药,不仅没有被苦得五官扭曲,反而是眼角眉梢都堆着笑,陶靖衣总觉得自己是被套路了。
“再苦的药,由陶陶亲手喂过来,都是甜的。”段飞白温柔地解释道。
一碗药很快见了碗底,陶靖衣拿出一颗蜜饯,喂进段飞白的口中。段飞白趁机在她的掌心亲了一口,并且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畔,微笑道:“甜的。”
陶靖衣脑海中轰然一响,犹如什么炸开了,她粉白的面颊上罩上一层绯红,整个人燥热得像是刚从滚水里打捞出来的。
“脸红了。”段飞白看着她的脸,满眼都是晶亮的光芒。
“都怪你。”陶靖衣窘迫地站起身来,打开窗户,让夜风吹进来,散去浑身的燥热。
就在她打开窗户后,一整片星空都映入她的眼帘。
陶靖衣一呆。
漫天都是晶亮的星子,犹如在漆黑的天幕上撒了一把银沙,漂浮在天空上的流云,轻薄得像一层白纱,笼罩在星子的周围,如梦如幻。
“好美!”陶靖衣忍不住惊叹。
原来天山派的星空这般的美丽,大概是因为地处高处的原因,整个星空都仿佛在眼前一般,一伸手便可将其摘取下来。
手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方才被段飞白吻过的掌心竟开始发热起来。陶靖衣回头,段飞白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