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对垃圾夫妻的女儿,你一生活该在欠债还债中奔波。
陆浅衫痛苦地闭了闭眼,她现在就还欠傅忱一百万。
这么一想,陆浅衫起身走到冰箱前,把早上的包子掰开,放进微波炉叮两分钟,飞快地吃完。
除了她无力改变的感情,陆浅衫并非悲观之人,人生所有的苦痛都可以化作向上的动力,丰富而敏感的情感投进文字,恰如雨后之虹。
文章憎命达或许有它的道理,陆浅衫这几天灵感不断冒出,她甚至返回去修改了的几章前文,让它和结局衔接地更加流畅。
她这边挑灯夜战,傅忱还以为陆浅衫按时睡觉,直到某天晚上,客厅的灯太亮,在陆浅衫脸上看见了微不可查的黑眼圈。
傅忱呷了一口枸杞茶,不动声色。
无数经验告诉他,陆浅衫只有抓现行才会承认。
傅忱照例关灯睡觉,十二点,客厅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拉着,门缝里也没有露出一丝光。
书房隔音效果良好,傅忱站在门口,眼里出现一丝疑惑。
顿了顿,他拿起手机给陆浅衫打电话。
铃声透过缝隙,传到门外,很快,铃声停止,手机里传来陆浅衫清醒而紧张的声音。
“喂,阿忱……”
“开门。”傅忱简短命令。
陆浅衫哪想得到深夜傅忱是来查房的,她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便快步过来开了门。
门一开,陆浅衫还未搞明白形势,傅忱径直越过陆浅衫,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房的电脑前,保存、备份、关闭。
动作行云流水,再熟练不过。
陆浅衫反应了一下,顿时有些心虚地握紧了门把手。
谁能想到傅忱管这么严!
陆浅衫以为这条规矩和傅忱说教她语文一样,还没正式开始,就当不得真。
陆浅衫注意到傅忱还是光着脚的,立即意识到他有备而来。
“唔——”
一瞬间地天旋地转,陆浅衫被傅忱抄起来放到床上。
“傻愣着干什么,睡了。”傅忱察觉陆浅衫僵直的像只小鸡仔,嗤笑一声,给她盖上被子。有什么好怕的,他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
“怎么,要我盯着你入睡?这么大人了还不听话。”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不足十公分,陆浅衫抓紧看了两眼傅忱的英俊的眉眼,颤抖着睫毛闭上眼睛。
陆浅衫直觉傅忱慢慢压过来,耳边的枕头陷下去一角,指腹擦过脸颊的热度和重感,让脸上燃起胭脂色。
傅忱轻笑一声,低沉悦耳,宛如大提琴的琴弦轻拨,抵在耳边发出属于夜晚的低音。
“这张卡你拿着,买什么都从这里出,密码你知道的。”傅忱的手机解锁密码,银行|卡密码早在几年前在陆浅衫这儿就不是秘密了,当然,反之,陆浅衫的也是。他们默契地保留着密码习惯,似乎在守着什么消失的承诺。
陆浅衫豁然睁开眼,抗拒地看着枕边的银行|卡。
满脸写着“我不想用”。
傅忱:“每天少于两笔支出的话……后果你自己掂量。”
陆浅衫:“每笔——”
五毛可以吗?
傅忱吓唬她:“少于五百没有短信提示。”
陆浅衫一噎,没忍住做起来和傅忱讲道理:“我买早餐只要二十块。”
她上哪儿去花钱。
他们两人撑死都吃不了那么多。
傅忱大发善心地调低额度,“逗你的,反正你用着,月末检查。”
傅忱半跪在床上,一条腿压着被子,见她一副不服的样子,直起身,“明天开始,写好的文档发我邮件。”
陆浅衫:“不、不用了,你工作忙,我自己可以校对。”
傅忱:“你管我有没有时间。”
陆浅衫拉高被子蒙过头,不看他,才有勇气像大学时那样道:“那我不发。”
傅忱坐在床边,轻声道:“我上班的路上,用语音听。”
傅忱记忆力惊人,听过一遍,心里基本记住了所有毛病,至于怎么改,还用想吗?傅老师闭着眼睛都能给陆浅衫改完。
“别,我怕你分神。你好好开车。”陆浅衫的声音闷闷的,好似被子捂太紧,溢出了一点鼻音。
只有陆浅衫知道,被子下面的悄悄shi了一层。
傅忱今晚的语调太温柔,温柔得好像他们没有分手过。可是衣柜里的衣服又明明白白得提醒她这是痴心妄想。
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了抓被子,傅忱皱皱眉,捂这么严实干嘛。
“这不跟车上广播一样。你不开车,我开车就不会分神。”傅忱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仿佛想起什么有趣的往事。
这个“开车”显然另有所指。
陆浅衫的脸腾地红了。
那是大二上学期的一节概率论。
陆浅衫高中毕业就靠自己写文赚大学学费,那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