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还没找到人,就被单宁捏着下巴强迫地看向他,“怎么,也想?”
梁玥半撑在地上的手用力,指尖都变成了白色,但脸上却缓缓地绽了个笑,正待开口,底下却有人冷声道:“恭喜将军大胜,凌敬将军一杯!”
这话虽说是恭喜,但里面却是全然的冷意,倒像是来找茬的。
梁玥也循着声音看去,是那日马车上见到的那人……思及那日他和林绵同乘,显然关系匪浅,梁玥一时恍然,原是这人。
不过,梁玥倒是明白这个人为何这般模样,单宁打算水淹城池的时候,可没管这位,显然,这人不止从何处知晓了这事儿,来算账来的。
单宁却毫无心虚之色,搂着美人儿的腰往怀中抱了抱,满脸轻慢地举了酒碗,却没有喝的意思,而是嗤笑一声,“原是侯小公子啊?你竟还活着呢?”
侯凌到底还年轻,被单宁这语气气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咬牙坐下了。
但看那表情,倒像是更想摔了酒碗离席的模样。
不过……姓侯?
梁玥脑中突然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东南戍卫边境的那位正是姓侯,青州虽说不安稳,但也是过了这么多年,缘何突然发难、偏挑了一个这么好的时机,让燕无暇顾及……
耳边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梁玥思绪一断,身体一下子僵了起来,登时回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
小巧Jing致的耳廓被人含.住,纵然早有准备,这会儿梁玥还是绷紧了身体,咬牙忍着从心底里泛上来的厌恶感。
耳朵一疼,梁玥脸色骤白,那人在她耳朵上狠咬了一口……不是调.情那般轻咬,而是野兽一样的撕啃,梁玥忍不住抬手覆上右耳,确认它还在原处。
伤口上的血迹被一点点舔舐着,梁玥竟有一种会被吃掉的错觉,真的字面意义上的“吃”……
单宁极耐心地将上面的血迹舔舐了干净,直到那伤口不再流血,他才微微离开了些许,在梁玥耳边低道:“喜欢那样儿的?”
梁玥反应了一阵儿,才领会了他的意思,方才她盯着侯凌看得久了些。
不过,不等梁玥回答,单宁又轻笑一声,似笑非笑道:“不妨的,侯凌那小子的模样,确实讨人欢心。好好伺候爷,等那日爷心情好了,叫上那小子一起……”
他已经伸进下摆里的手拿了出来,暗示似的在她的红唇上摩挲了两下。
梁玥哪能不明白这意思,她忍了又忍,但脸色还是忍不住青了,双手紧紧攥拳,但到底还记得不要让小指的指甲陷进rou里。
——那指甲上涂着郑前给的迷药。虽说郑前说过这迷药对她无用,但梁玥可不敢赌个万一。
本就是险之又险的计策,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临水城当真失了不说,众人的命恐怕都要交代了。
单宁看她的神色,就猜到她听懂了,他不觉挑了挑眉——知道得还挺多啊。
拇指抵在那被酒润过的红唇上,一点点抵着往里按,却被紧闭的牙关挡住了。
他咧了咧嘴,不在意地收了手,但下一刻,却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了嘴,端了手旁的酒碗,生生地把那一碗酒灌了进去。
再加上方才以口渡来的那几口酒,梁玥只觉得自己胃被这灼烧的酒ye灌得满满的,只稍一动弹,好似就有ye体要从食道里上来。
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她觉得自己眼前生出些模糊来,明明反手撑在坚硬的地面上,却觉得手下软绵绵的……分明是有些醉了。
怕自己真被灌晕,梁玥咬了咬牙,勉强坐起身来,学着方才看见下面被青州将领揽入怀中的舞姬的姿态,捻起桌上的一粒葡萄,小心避开小指的指甲,将那葡萄剥了皮,喂到单宁嘴边,柔声道:“妾喂将军。”
单宁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但也不再动作,就那么享受着美人献媚。
……
底下的舞姬已经换过了几轮,正眯眼享受着美人投喂的单宁却冷不丁地把酒碗往场中一掷,碎片四散。
场中的舞姬纷纷惊呼,但觑见一旁卫兵腰间半出鞘的兵刃,她们连大声惊叫都不敢,片刻功夫就跪了一地,掩住了唇不再发出一丝响声。
下首正寻欢作乐的诸人一时也静了下来,单宁微挑了挑唇,漫不经心道:“甄郡守。”
甄微作为降臣,亦在席间,闻声攥了攥拳,但仍挂上了笑上前一步,屈膝跪下,“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依我看,这舞可不怎么好看,莫不是甄郡守投降献城,心有不甘、敷衍人?”
甄微深深低头掩了脸上的神色,声音谦卑,“微万万不敢,只是临水鄙陋之地,实在比不得青州,歌舞皆粗陋不堪,污了诸位将军的眼耳,下官实在罪该万死。”
单宁鼻腔中发出了一声闷笑,似是不计较道:“罢了、罢了……”
梁玥剥葡萄的手一顿,心底颤了一下,登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单宁眼风扫过,瞥见她脸上的凝重,唇角又勾了勾,这倒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