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卫,一瞧就是哪家的公子哥儿……赌场的财神爷。
梁玥倒是没随着那伙计的话往楼上走,而是视线在楼下转了一圈。
都是粗布麻衣的、面上都是风霜之痕的汉子,摇骰子赌大小的吆喝声震得桌子都摇摇晃晃的。
梁玥粗粗看了几眼,没在其中看见像是小李公子的人,那伙计倒是以为她对这楼下的东西感兴趣,忙陪着笑道:“公子您是第一回来我们这淦水赌坊罢?您有所不知,这楼下有的玩法,楼上都全乎着呢……这楼上也有些个文雅的玩法,正合适您这些个雅人,您去瞧瞧便知了……绝对让您尽兴而归。”
梁玥想着那位小李公子家学渊源,如今手头又莫名宽裕了下来,也定然不会在一楼将就。她应了一声,随着那伙计直接上楼,那伙计在二楼略顿了顿脚步,但也没迟疑许久,直接将人领到了第三层。
梁玥倒是没看到第二层是怎么个模样,只是这第三层却全然不像是个赌坊——墙上挂的却都是名家之字画,也没什么金银的俗气,连筹码都是玉石之质,来往之人亦都是锦衣华服……倒像是个文人的清谈之地。
这里倒是有姑娘了,只是虽已入夏,姑娘们倒是着实穿得清凉了些。
梁玥正打量着,有位额间绘着花钿的姑娘款步过来,先是对着梁玥盈盈一笑,这才垂首、婷婷袅袅地施了一礼。她明明立得挺直、站得也稳,但却莫名给人一种没骨头的绵软感,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扶。
梁玥手都伸了一半,又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是男子的装扮,这举动实在是有些冒犯。
那姑娘看见她半伸出的手,掩唇轻笑了一声,“奴家晚烟,见过公子。”
那笑声连带着软语,当真如藏着钩子一般,勾得人心里酥酥软软的。
梁玥一个女子都觉得心里一酥,引她上来的那伙计更是涨红了脸,“晚烟姐姐,这位公子是头回来咱们这儿……小的瞧着公子不像是个凡人,怕底下的人怠慢了,就直接领着人上来了。”
晚烟斜飞了那伙计一眼,娇娇笑道:“你倒是懂事儿。”旋即又比了个手势,那伙计忙点头哈腰地下去了。
晚烟则是凑近前来,伸手就要去揽梁玥,不料中间却横插过来一只手臂,一下子将她拦了住。
她怔了怔,有些愕然地抬头看拦她的那人,刘五任由她看着,绷着一路来的死人脸,面上一点波动都无。
她眼波流转,又半垂了头低低地笑,“奴家这里可只是赌坊……不~吃~人~的~”
这后半句话说得可谓是意味深长。
刘五依旧是一脸不为所动,晚烟似有些恼得撅了撅嘴。这等小女儿情态的动作,由她做来,又添了几分风情,梁玥一个姑娘家都觉得满心怜惜,可刘钱两人竟丝毫不为所动,她不觉又惊叹一遍赵旭手下人的素质。
经那一拦,晚烟也没再试图去和梁玥有肢体接触,只规规矩矩地上前引路,笑道:“公子请随奴家来。”
……
晚烟引着梁玥一桌桌地走过去,细细介绍着玩法。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梁玥的心思并不在赌桌上。她倒不觉意外,这等神仙人物,若非有些因由,怎会踏足这下九流之地?
她笑yinyin地将梁玥引到角落的小桌旁,“奴家瞧着公子似都不喜欢那些个玩法,可公子若是这么只来了又走,倒显得奴家招待不周了……不若公子就当作陪陪奴家,同奴家玩上几把?”
她说着,拿起一旁的骰子同玉盅,冲梁玥轻轻摇了摇。
梁玥笑了笑,“既是晚烟姑娘相邀,在下岂有拒绝之理?”
晚烟轻轻一笑,也不再多言,用那玉盅扣住了骰子,摇了十数摇,旋即食指微翘,笑睨着梁玥,“公子猜这是里头……是大、还是小?”
赌场里抽老千的技巧千千万,单只摇骰子都能有不下百十种法子。晚烟在赌场陪侍多年,有得是办法让这骰子现出她想要的数字,不过这次她却没有用。这猜大小,当真是赌运气了。
不过显然,梁玥的运道不怎么好,连猜了十遍“大”,最后却只赢了一局。
就连摇骰子的晚烟都又几分讶然,不过旋即就笑盈盈道:“烟儿今日的运道,果真是好极。”
两人只随便玩玩,连筹码都未商定好,梁玥对这个结果也只能是笑了笑,将来时所兑的筹码全都推了过去。
晚烟却是一笑,一下子按住了梁玥递来筹码的手,“……奴家可不要这等俗物。”
她手指攀着梁玥的手背向上,攥住了梁玥的手腕。食指伸出,暗示似的在梁玥的小臂上来回摩挲着。
因为晚烟这一段时间规规矩矩而放松警惕的刘钱二人,这会儿脸都绿了。
连红翡都心底一揪,又那么一瞬间,真情实意地担心起自家“公子”的贞Cao来了。
梁玥倒是比这几个人都淡定得多,她笑了笑,抽回了手,“晚烟姑娘说笑了。”
晚烟还欲说些什么,楼梯口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