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替她担忧,却又不忍心问她。
周氏叹了口气。
薛景宁病了,连翰林院都告假没去,在家已经待了三五日。
容夫人却兴奋的很,薛景宁病了!薛景宁病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心虚了,薛家真要被她搞下来了吗?
大太太闻风赶来与容夫人商量,家中那些传言外面多少也听说了一点,她们再扇个风,点把火,何愁圣上不知道。
只要圣上听说了一星半点,管他是谁,只要不是薛景宁,那他必死。
而且,总归她会是有办法的。
她就不信,薛家真能让一个卧榻多年的病秧子活过来。这明显就是薛家心虚了,还想张冠李戴,如今又想一病不起吗?不可能的。就算真的有可能,她也会让薛家再无机会站起来。
大太太又去了一趟薛家,给老太太请了安,便去了二房院子,见到薛景宁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顿时心安了,还留下了几碟探病带的糕点。
很快,这些事京中就像是传笑话一般传了开来。
薛家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先是说有神药,如今又被说是薛景宁不是薛景宁。众人哈哈大笑,薛景宁不是薛景宁那又会是谁?说话的人又说了,这些可都是从薛家下人口中传出来的。
哎呀呀,薛家下人多少知道点薛家的辛密了,万一薛家真的胆大包天呢?
那是当然,这不东窗事发了吗!薛家怕了,所以叫假的薛景宁走了,真的薛景宁不是又病了吗?看来,这薛景宁又是要一病不起了。
那假的薛景宁是谁呢?简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受了薛家恩典的人,有说是薛家在外养了许多年自小培养的人,更多的,却说与薛景宁这么像的,当然是他的同胞姐姐薛明浅了。而且薛家的儿子又不少,不花心思培养自己的继承人培养个外人干嘛!所以薛景宁最有可能便是薛明浅。
连皇帝都听说了,哭笑不得,道:“朕也许久没去过薛府了,既然这些传言都是有鼻子有眼的,那朕便也去瞧个究竟。”
大太监跟在后面,道:“那奴才去薛家传旨。”
皇帝摆手,“换衣裳,朕悄悄过去,莫要让人知道。”
薛府如今却如无事人一般,外面传言传的风风火火,里面薛景宁一病不起,但是薛家上下却根本没将传言当做一回事一般。
皇帝以为他要见着一个愁云惨淡的薛府,结果刚刚踏进门,匆匆来的薛二老爷面带兴奋的过来行礼。
“景宁如何了?”皇帝问。
二老爷有些感叹,想他当日几乎命丧黄泉圣上都未曾来看过他,如今景宁不过是风寒罢了,圣上便亲临薛府,道:“景宁不过是偶感风寒,如今在休息呢。他还不知圣上驾临,臣这就去叫他来给皇上请安。”
皇帝道:“罢了,来都来了,朕便去瞧瞧他。”
二老爷亦步亦趋的跟在皇帝身后,心下有些担忧,又不好表达出来,就听皇帝在道:“薛尚书,你养了个好儿子,总是将京城搅的风风火火的,朕每日当笑话都能听上不少乐子。”
二老爷擦擦额上的汗,道:“咱们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圣上,您可要明察啊。薛家可不敢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朕看你胆子便大的很,伤好了也赖在家中,朕限你明日就去上朝,否则朕扣你一年俸禄。”
虽是沾了儿子的光,二老爷依旧心满意足,道:“臣知道了。”
薛景宁早就得了耳报神的通知,拿着书靠在床上,等着皇帝进来之后连忙起身行礼。
皇帝却愣住了。
“薛景宁,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薛景宁还未说话,二老爷就即刻哼了一声。
“不过是风寒入体,喉咙化脓,太医说休息一段日子或许会恢复,也有可能伤了根本,以后便只能这样了。”薛景宁如今的声音嘶哑,再不复往日的清朗。
皇帝点点头,又问二老爷:“你这是在撒什么气?”
二老爷道:“景宁的病本没这么严重,只是家中出了意外,不过是些家事罢了。圣上,此事臣定会处理好。”
皇帝听他话内意思便知他不欲再讲,只点点头,又问了薛景宁病情。一时间薛家上下都得了消息,前来给皇帝请安。
皇帝便留在薛家用了晚膳,又在薛阁老牌位前上了香,连老太太都激动的双眼通红。
皇帝虽是微服出行,可是他踏入薛家大门不过半个时辰后,上下都得知了皇帝去了薛家,有人忐忑有人得意,容夫人跪在佛像前念念有词,定要让薛景宁露出狐狸尾巴!任他再厉害,他也逃不过皇帝的五指山。
容夫人的如意算盘打的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算的也不算差,却是低估了皇帝曾对薛阁老的感情,以及对薛家后人的期望。
到了第二日,一直待在佛堂的薛家三小姐薛明浅,走出了薛家大门,敲响了顺天府前的那面鼓。
她要告御状,全京城都轰动了。
她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