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辈子的京城好一些。
因而甄好也就更加期待起来。
裴慎既然愿意将这个消息告诉她,那也是证明距离外族投降没有多久了。
果然,没过多少日子,怀州上下所有人便都听到了这个喜讯。非但是甄好高兴,城中百姓们也个个都欢喜不已,奔走相告,城中上下都洋溢着喜悦。
外族人想要侵占他们的地盘,是为了他们地盘上的好处,这下他们打败了外族,自然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把人放过了。
谢琅与裴慎亲自去谈,他特地来衙门请裴慎,把那外族的王说的面色惨白,回过神来,连自己都说不清自己赔出了多少东西。
商谈结束后,新王看了谢琅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靖王殿下可别太得意,若是让你们的皇帝知道靖王殿下曾经舍下脸面扮成女人,恐怕只后悔自己生了个儿子。”
谢琅乜了他一眼。
他最是在意这件事情的,可因着这会儿打了胜仗,又从对方的身上占了不少好处,难得的竟然还有个好脸色。
谢琅说:“要是让你们的先皇知道如今会变成这般,恐怕在当初……不,一直在后悔自己生了这么个儿子。”
外族的王:“……”
外族的王冷脸离开,还泄愤地重重踹了自己的手下一脚。
这边得胜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去,谢琅也是时候要回京城了。
裴慎是知府,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走。他当初来的匆忙,要走却是不容易的。他虽是临时调来,可一应文牒都十分齐全,要想回到京城里,还得等谢琅回到京城之后,皇帝论功行赏,要么给他升官,要么赏赐他财物。若是后者,他还得再等到年底,所有官员清算功绩,再按着功绩看是否要提拔,又是否要提拔回到京城里。
他们离开京城之前,皇上虽然也没有说,可甄好做了大半辈子的首辅夫人,大约也能摸清楚皇上的意思。他当初派裴慎过来,一方面是信任裴慎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要再提拔裴慎,不会就这样放裴慎在怀州的。
因而,谢琅都还没有准备动身,甄好就着手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对此,裴慎也有些诧异:“京中的圣旨还没有来,夫人这般仓促做什么?”
“一切都准备好了,到时候,等圣旨来了,我们也正好可以走了。”甄好算了算来回的日子,道:“等靖王殿下回到京城里,再等圣旨回来,我们赶去京城都还要费不少日子,若是去的早,说不定还能赶上过年,我也是很久没有见到福余了。”
“靖王殿下都还没有离开呢。”
谢琅要带着大军回京,路上可得费不少时候,更何况光军中那么多人,光是启程之前的准备,也要费上许多工夫。
怀州百姓们有诸多不舍,与当初大军来怀州时的态度截然相反,这会儿都将靖王看做了大恩人,听闻靖王要走,更是连忙给他送东西,生怕亏待了他。
好不容易等到谢琅回京城那日,所有的百姓都把他送到了城门口,一时让谢琅都不禁眼眶微红。大军长长的队伍缓缓地离开了怀州,站在城楼上看,只能看见长长的队伍越来越远,到了远处,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长线。
那条长线离开没几日,就又有人快马加鞭,连夜回到了怀州城里。
甄好是半夜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她刚睁开眼睛,裴慎就已经起来了。
“出了什么事情了?”甄好问。
裴慎弯腰穿鞋,回头对她道:“夫人别慌,我出去外面看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大军才出发没几日,靖王竟然被送了回来,他离开时意气风发,回来时,状态却不算是好,非但脸色惨白,眼睛紧闭,看着就跟大限将至一般。
他是在路上出了事,好在还没离开多远,因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何事,他的手下们也不敢把他留在外头,便连夜送回到了怀州城里。
官府里一时灯火通明,连甄好也坐不住了,闻讯走了出来。
她见到靖王那副样子,便不禁眼皮一跳,想起了上辈子。
上辈子,靖王也是在打了胜仗之后,回京城的路上中了瘴毒,连京城都没有赶到,就不幸在路上身亡。甄好来了怀州之后,便明里暗里提醒了好几回,后来见靖王一直无事,她自己都快忘了。
不成想,靖王又中了瘴毒?
怀州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被连夜找了过来,众人为靖王医治过后,却是皱起了眉头来。
甄好问:“不是瘴毒?”
“这症状瞧着,是与瘴毒很是相像。”大夫说:“只是怀州这儿,每年不小心中瘴毒的人也不少,解毒的药也常备着,方才给靖王殿下服下,却是没见好转。我猜着,靖王殿下应当是中了什么我们从未见过的毒。”
甄好顿觉吃惊。
她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本就如此,还是因着她的缘故,这辈子生出了什么变故。
“不是瘴毒,那又是什么?”裴慎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