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她发现的,但肯定是她带进宫的!”
杨乐夭见他说的如此确凿,也不再怀疑。
她心中倒是起了另一想法,无论庆娘的身份是谁发现的,送进宫的都只会是余杨,因为只有她亲自送进去,余真儿才会重得恩宠。
女皇对于天医阁的渴求,别人不知,最渴望皇权的四皇女却是摸了个透。
天医阁当年的断言,也曾让朝堂有过几分动荡,但眼看四年期限已近,女皇身子骨依旧硬朗,完全不见颓然之势,众人渐渐将这当成笑话,暗道女皇难怪要铲除了天医阁,原来皆是一群阿世盗名之辈。
可别人不清楚天医阁的断言真假,女皇自己却是深有体会的。
白日的硬朗皆是假象,不过是靠药挺着,夜间的剜心之痛才是真正的生死不如,她迫切的找到慕容弢,就算找不到慕容弢,也得找到天医阁的其他人。
而一直关注女皇一举一动的四皇女如何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必是倾尽全力,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挖出来。
所以人,很大可能还是龙蔓挖出的,而将这么好的机会送给余杨,稍一想便知,龙蔓这是想借淑妃之手,把控后宫,甚至把控女皇。
龙蔓何尝不知皇后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司马荇选了杨乐夭,司马如也有倾向太女的意思,她只能趁早打算,最后是鱼死,还是网破,谁都不能保证!
第75章 司马的不甘
杨乐夭唤出天晴,附耳吩咐了一些需要她去查的事情。
既然怀疑龙蔓,那就从龙蔓身边查起。
司马荇见她将一切安排妥当,也不追问,只转身对萧子濯行了一礼,“子濯,我与侯爷有些话要说,你能回避一下吗?”
“当然!”萧子濯微笑回避,将偌大的厅堂留给他们二人。
“你要娶辛玉郎了?”司马荇也不拐弯抹角,上来就开口问。
“是!”
虽将聘礼分了几次送到玉楼,但她也知瞒不过所有人,索性大方承认。
反正聘书、礼书已成,接下来的不过是等着日子将玉儿迎娶进门,她也想过跟太女一天,反正肯定是个黄道吉日。
杨青却死活不肯,非要合了八字,硬生生的拖到二十二,差点没气的她吐血。
不过,现在这样,就算是女皇想横加干涉,也不能随意坏人姻缘了!
司马荇听她连掩饰的意思都没有,脸色大变,踉跄向前两步,扯住她的袖子,“为何是他?”
杨乐夭凝神看他,有丝不忍,“你这是何苦?”
“我问你为何是他?”司马荇眉心蹙紧,努力控制自己。
“司马荇!”杨乐夭叹了一口气,轻拂开袖子上的玉手,美好的唇形吐出伤人的话语,“一直都只有他!”
司马荇一个趔趄,跌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中,与红衣相称的雪肤顿失了血色,两眼悲苦。
“我的容貌,我的家世,哪样不比他好上数倍!”
“我爱你啊,我比他更爱你,我处处迁就你,甚至为了你,我逼着自己爱上红茶!”
“为了爱你,我去求我的哥哥,去求女帝,甚至欺父诓母,我扫清了所有的障碍,就是为了嫁给你!”
“我做了所有努力,我甚至幻想嫁给你后的日子,你却不要我,你宁可要一个断了腿的寡夫,你都不要我......”司马荇语无lun次。
大滴大滴的眼泪在他绝艳的脸上肆意横洒,杨乐夭从没看过他如此模样,有心再劝两句,却又怕刺激到他。
对于杨乐夭来说,司马荇其实是个挺特殊的存在,她将他当做人生中最好的朋友,若是没有辛玉郎,他会是她终身伴侣的最佳选择。
可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她偏偏就遇到辛玉郎了,并且也没有三夫四侍的打算。
说到底,她是个自私的,明明知道司马荇的心思,却始终不肯将话说绝了,瞻前顾后,给了他那份念想。
杨乐夭蹲下,直视他的眼睛,“司马,忘了我吧!”
司马荇泪眼朦胧,盯着她无甚情绪的双眸,低泣道,“怎么忘?”
司马荇使劲捶向自己的胸口,“怎么忘,我已经将你深深植进里面,你告诉我怎么忘!”
杨乐夭一时语噎,她从未处理过如此状况,实在不知如何劝解。
过了片刻,杨乐夭语气稍软,“就像你说的,你家世好,容貌好,品性也上佳,何必非要吊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
“这京中比我好的世家女不计其数,乔状元娘对你念念不忘,阮郡主对你情深似海,这哪一个不比我优秀数倍,甚至数十倍!”
“可她们都不是你!”司马荇一脸痴迷的看向她,玉手刚想抚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就被她闪开。
杨乐夭脸色一冷,如此拖延,他只会伤的更重,索性心一横,冷漠道,“可惜你也不是玉儿!”
看着他再度浸润上泪珠的睫毛,杨乐夭咬牙补了一句,“我们以后再不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