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委屈,当初自己走的急,连她及笄生辰都没留下来,且小姑娘什么都能无所谓,唯有受不得生离之苦。
他揽着小姑娘的手紧了紧,满胸腔的悸动汹涌澎湃的无处发作,只得又紧了紧手,恨不能把小姑娘揉搓进骨血里化为一体。
“我往后不走了,”秦野的声音越发的哑,“或者,走哪都带着你好不好?”
姜媃睫羽轻颤,到底理智上来,压抑住了情绪。
她抽了抽小鼻子,捶了秦野肩一下:“松开,勒疼我的。”
小姑娘娇的很,一身肌骨更是嫩的和豆腐一样,自是经不得这样用力的。
秦野放开她去换衣裳:“我赶了几天路,大军还在后头,先行回来见你。”
姜媃在屏风后面,解腰封的动作一顿。
她没回应,三两下又重新换了身干爽的。
一出屏风,才看到流朱找了男式的旧衣裳过来,秦野在外间已经飞快换好了。
他鸦发还是润的,就那么单手撑手,斜趟在临床黑漆玫瑰长榻上,慵懒至极的看着外头的雨。
“媃媃,我能在你这小憩会么?”他回头问。
姜媃就看到,少年狭长的凤眸眼下,有很明显的黑眼圈,眼白也隐隐带着血丝。
到底还是心软了,姜媃点了点头。
秦野目光深邃,并逐渐灼热。
姜媃总觉得别扭,她出了房间,站在回廊下不敢再进去。
“呵!”里头传来一声轻笑。
姜媃恼了,恶声恶气的道:“不休息就滚出去。”
在这句话之后,房间里再没动静。
片刻,姜媃凝神,周遭安安静静的,只有沙沙雨落的声音。
姜媃探头看进去,只见长榻上,秦野单手撑额头,就那么斜靠着睡着了。
披星戴月赶了好几天的路,没休息好不说,回来还淋了雨,便是铁打的人也吃受不住。
秦野的脸有些白,兴许是这么睡着觉得冷,他竟是拧起了眉头。
姜媃轻手轻脚进去,抱了锦衾,小心翼翼盖上去。
末了,她蹲长榻边,瞅着秦野的脸,就挪不开目光。
这些年,秦野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在成长,他似乎心里有一把火,心急火燎的恨不得一夜之间就及冠成人。
分明还只是个少年的年纪,可因着经历太多,眉宇之间弥漫出来的,是超同龄人的成熟。
他的身量以及气质,都在逐渐往青年靠拢。
很多时候,你看着这个人,那逼人的锋芒,会让你不自觉就忽略掉他的年纪。
姜媃叹息了声,她想着在现代,秦野这年龄,不过才是个高中生罢了,而在大夏,他如今已经是百战百胜的沙场战神,还同时在戾王和皇帝面前生死博弈。
姜媃心疼起来,顺手给秦野掖了下被角,她起身正要离开。
冷不防,手腕就让人捉住了。
“媃媃,陪我一起躺会。”沙哑的嗓音带着性感到致命的惺忪,顿让人脸红心跳。
姜媃来不及拒绝,手腕上力道一大,她整个人就栽进了长榻里,并稳稳被人抱住了。
熟悉的松柏冷香扑面而来,让姜媃有片刻的眩晕。
她想撑起身,腰上的铁臂扎着,纹丝不动。
秦野往里挪动,彻底地躺下来,让姜媃可以很舒服地躺他怀里。
姜媃挣扎,青天白日的这样搂搂抱抱,要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媃媃别动,”秦野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就抱一会,什么都不会做的。”
软声软语,跟讨求糖吃的小孩儿一样委委屈屈的。
姜媃当真就不动了,她蜷缩着手指,轻轻抓着对方胸襟,好一会才闷声闷气的道:“那你快睡。”
秦野应了声,将人往怀里拢紧一点,下颌搁在小姑娘发顶,嗅着浅淡的发香,似乎当真安安份份的就要睡去。
姜媃暗自松了口气,秦野这回回来,她不晓得为什么,两人相处着,她总觉得哪里都不对了。
他的眼神,深邃而灼热,还有更多让人面红耳赤的直白感情宣露,叫她根本不敢对上。
还有他说的话,也是□□裸的,未尽之语,更让她心惊rou跳。
她才这样想着,就听头顶声音传来:“媃媃,我在北漠时常梦见你,然后醒来就想你想的心口疼,我有次将所梦画了下来,你喜欢那幅画么?”
大半年时间,姜媃就只收到过一副画,那幅画还被她给无意撕扯成了两半。
想起这事,她面颊微微泛红,低头啐了口:“闭嘴,睡你的觉!”
秦野笑起来,环着怀里的小姑娘,长久以来的不安定都如尘埃一般,缓缓地沉淀入心湖,再没有什么是比现在这样更好了。
他用微凉的鼻尖蹭过她白玉般的小巧耳垂软rou,哑着声音问:“允我向画上那样放肆一回好不好?”
闻言,姜媃睁大了眸子——
他想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