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岸的蒙古兵看着自己的同袍如此憋屈的死在孟朝手下,怒不可遏,即使知道是徒劳无功,犹然不停的站在岸边搭箭疾射不肯放弃!
甚至有的还试图跳入河中去搭救同袍,可惜,黄河的水冻不死他们!
“王子,孟朝绝不会只杀了我们上千人就会满足,恐怕还会对岸上剩下的几千人下手!”那日松沉声道,“请王子下令让他们马上离开,避开孟朝锋芒保存自身,以图后事!”
蒙古人自有一套沟通的手段,哪怕隔着黄河也能轻易交流,不会沟通不畅!
岱钦喘着粗气,眼球红筋遍布,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自恃身经百战战功无数,蒙古铁骑横扫大漠,更是打得金国奄奄一息。自信凭着五万Jing兵,哪怕没有后方支援,也能在孟朝纵横驰骋!
说到底,他从来没有把懦弱胆小的孟朝人放在眼底,那是战力连金国都不如的弱小之辈!除了边关守军还可堪一战,地方守军真有如猪样,还不是手到擒来!
事实上他一路走来也更加印证了他的看法,沿途州府不是被他们劫掠一空,就是闭守不出,一个能打的没有!
然而一到浚州,坏运气好像一下子来了,不仅抢不到物资,更是连番遭受挫折。先前是他大意,而今又落入孟朝的算计,一次又一次,孟朝欺人太甚!
“王子?”那日松担忧的看他!
岱钦狠狠的闭了闭眼,盯着远处战场,忍下气道:“就依你所说,让他们暂退后方,等待时机过河!”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更重要的是保住剩下的兵力!
“是,谨遵王子吩咐!”那日松转身想去传令。
然而,已经迟了!
岱钦蓦地抓住了他的手,凝神道:“你听,是什么声音?”
就像是惊雷从天际传来,又仿佛是地龙在□□,‘轰隆’的声音哪怕是隔着一条宽阔无比的黄河,他们也能感觉到!
声音是从黄河的对岸传来,隐隐的sao动在对面的蒙古骑军中传荡,而不知不觉中黄河水面上的战船悄然退离了北岸,远远的成圆弧排列,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剩下犹在北岸的几千蒙骑军以巴图为首,他们作为后队是最后过河的,也担负着警惕后方的任务!
原本以为顺风水顺水的过河过程,竟然在后半段横生波澜。
巴图无力的看着孟朝士兵收缴了最后一个船上的蒙古兵,靠近北岸的黄河边到处都是浮尸,鲜红的血慢慢混入浑浊的黄河水,一片凄凉!
正当他们沉浸在悲痛和对孟朝士兵的恨意中时,就听身后传来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巨大的响声震颤的整片大地都在颤抖。
士兵们还在茫然四顾,巴图心中一紧忙下令全体上马整理队形,面向着声音来处!
慢慢的,一大片漫山遍野的洪流出现在地平线上,它们像奔涌的黄河水奔驰而来!
巴图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揉了揉眼睛道:“这,这,这是什么?”
“牛,是牛,千户大人!”身边的骑兵惊慌的喊道。
那神气弯起的牛角,那健壮沉重的身躯,那是数不清的牛群,气势汹汹的向着河岸边冲了过来!
座下的马发出不安的嘶鸣声,不断的踩着蹄子想跑,坐在马上的骑兵困难的安抚马匹!
大家都知道失控的牛群的可怕,它们横冲直撞,巨大的冲力可以破坏一切!
它们显然被人有目的的驱赶而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踩踏着大地而来!
巴图目眦欲裂,嘶声喊道:“散开,快跑!”
面对撒野的牛群,不想被踩踏而死只能跑出他们的包围圈!
然而已经太迟了,面对失去了理智的牛群,蒙古骑军犹如脆弱的杂草,被冲撞得七零八落。后方更多的骑兵根本来不及逃跑,就像是撞上了一座rou山,他们只能拼命的驱马向后逃。可是在他们后面的是什么呢,是黄河!
后路已断,逃无可逃,他们控制不住的像是下饺子似的连人带马的冲下黄河,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牛群!
哀嚎声震天,更多的人只能惊恐地睁大眼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失去了性命。有人幸运的逃出生天,可是还来不及庆幸,又被跟着跌下来的牛群压在了底下。有人试图逃离这场噩梦,可是周边早有孟朝士兵在船上等待着收割他们的生命!
一切都不可阻挡,人仰马翻,冰冷的黄河水淹没了他们。
他们很快就和先前死去的同袍一样,将永远留在这片异国的母亲河里!
至于留在陆地上侥幸没被冲进河里的,不是被踩踏而死,就是被早等在外边的孟朝士兵绞杀!
这是一场苦心谋划的截杀,孟朝不去异想天开吃掉蒙古的主力,他们只是拼尽全力的用巧计吞掉力所能及的一小部分敌军!
如果蒙古是举国进攻的话,他们做的只是杯水车薪,不能给蒙古带来压力。可是现在蒙古的军队是有数的,五万人死一批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