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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最后一日时,她才约了邢墨见面。
在一处彩池边,树影婆娑,彩池边燃烧着红烛,邢墨站在树下等着她。
和她一样,身着红衣。
人影晃动在彩池中,晃乱了本就不平静的心绪。
叶莲灯走了过去。
她远远就听见了邢墨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嘴里低低嗤笑:“瞎紧张啥呢。”
然后,脚下不稳,险些绊倒。
邢墨立刻闪到她面前将她扶住。
叶莲灯瞬间觉得脸烫得可以烫死蚂蚁,一把推开邢墨,然后从身后取下一个琴囊递给邢墨。
“喏,臭小子,给你的!接稳了,可别给我摔坏了!”
邢墨接过,嘴上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盘腿坐在彩池边,借着红烛打量起叶莲灯送的东西——一把朱红的瑶琴。
瑶琴通身朱红,闻起来仍有木材的味道,看来是才斫制好的。邢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了两下,弦音清脆如珠玉落盘,音韵曲调均是极为上乘。
看到邢墨嘴角的笑意,叶莲灯故意撇嘴掩饰:“我的呢?”
邢墨将瑶琴小心翼翼地收好,从背后取出一把被裹起来的剑。
他略带傲娇地说道:“拿着,怎么摔怎么砍都行。”
叶莲灯惊讶地接过长剑。
握住长剑的刹那,叶莲灯便知道这是一把极为难得的好剑。剑鞘上镶有湖蓝色的玉石,与剑柄上的玉坠相应和。叶莲灯拔出剑,利剑出鞘的声音堪比方才邢墨手下流淌的琴音。叶莲灯细细打量着那把剑,只见它剑身冰蓝,泛着淡淡的光,可见是由材质极好的极北地域的幽蓝玄铁打造而成,削铁如泥。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叫刃雪。”邢墨道。
“为什么?”
邢墨浅笑,悠悠道:“被此剑伤到的话,就相当于被风雪割伤,伤口是极难愈合的,便叫这个名字。”
她不知道,就是在那个风雪交加的雪夜里,她打开了邢墨的心防。
“琴呢?叫什么?”邢墨问。
叶莲灯弹了弹刃雪的剑刃,发出瑶琴一般的yin猱之音。
她眉梢一挑:“叫华灯,华灯初上的华灯,记得么,就是那一天我说过我要对你负责……”
叶莲灯的话还没有说完,然后一阵清香便飘入鼻息,反应过来时,她已被邢墨压在身下,热烈地吻上了她的唇。
“喂!臭小子找打呀!”片刻后,叶莲灯快喘不过气来,推开了邢墨。
邢墨笑yinyin看着满脸通红的叶莲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走吧,时候不早了,回去咯。”
就在他移开目光准备起身的瞬间,叶莲灯双手一搂,翻身一带便在邢墨压在了身下……
“又想赖账,不打算还回来么?”
……
半晌后,两人携手回了城主府。
叶莲灯看着路边依然没有开败的火凰花和红灯笼,双颊上映照出红色的光:“好没意思呀,真是搞不懂这种无聊的节日,还有你送的这劳什子礼物,谁会喜欢呀,本姑娘打死不会用的。”
说话的同时,她一只手紧紧握着刃雪。
邢墨与叶莲灯十指相扣,笑得十分洒脱不羁:“这琴嘛,还不错,那我便日日用它好了。”
“嘁,不用也罢。”
在惯例的斗嘴中,他们已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大门。
忽然,他们发觉氛围有点不对劲。
城主高坐在大殿上,一众家仆也颇为欢愉地饮酒,几个着红妆的舞女在殿堂上婀娜起舞。
城主还有说有笑,叶莲灯时不时似乎还听到了自己和邢墨的名字。
这气氛是不是有点喜庆过头了?
“什么情况?”
叶莲灯笑声嘀咕的同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殿堂上。
城主一见到十指相扣的两人,当即笑得更加开心。
但也并没有说什么缘由,只是热情地招呼他们俩过来喝酒。
叶莲灯最后还和邢墨共同敬了城主一杯,谢他款待之恩。
谁知,这一杯敬完后,城主居然分别抓起了他们两人的手放在了一起,仍是那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殿堂上的氛围瞬间炸了,每个人都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
城主也笑得越发痛快,甚至夸张地拍了拍手,看起来极为变态。
连高絮笑得颇为开心,甚至带着恶作剧般的意味。
她戳了下身边的小厮,小厮当场对朝着外面大吼一声——
“新人礼成,放烟火!”
绚丽的烟火绽放在夜空中,满堂欢庆中,叶莲灯和邢墨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僵住了。
她和邢墨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觉得似乎明白了什么。
城主淡定下来,拍着新人的双肩,望着天上的烟火道:“邢兄弟在天有灵,他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