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以墨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开始~~(也叫补点坑)
☆、番外2 心池
1 他叫霍风,这是父亲取的名字。
记忆中的父亲对周遭的人总有些沉默寡言,但对于家人是全然不同的。
对于母亲和他,父亲总是眼里含笑。
九岁那年,母亲患恶疾去世了。
在母亲生命最后的百日里,父亲总是守在母亲的床头,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事。
他从未听过父亲说过那么多话,而发觉小小的他走至门槛处,父亲便会伸出单臂,一揽手抱他进怀里,然后讲着他没有听过的故事。
即便母亲的笑容有些苍白,他们一家三口也继续地其乐融融了很长时间。
母亲走得也十分平静。
父亲一个人沉默地拭了眼泪,从此更加寡言。
在那段时间里,父亲似乎就做好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将他远送至皇城念书。
父亲借着昏暗的灯光,花了很长时间写好了信。
原本同那封信放在一处的,其实还有张削出了几个小孔的竹片,同信纸一般大小。
“小风。”送别的时候,父亲唤的声音很轻,怀抱很温暖。
随师父走走停停的一年里,他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风景。
山水是他所习惯的,繁华的皇城则是他未曾领略的世界。
而那个少年,一开始并未让他内心泛起任何涟漪。
只是时日渐久,他发现那个少年是温暖的,有时有些迷糊,但是为人磊落,也时常为他着想。
原本对于显贵之人的些许胆怯便渐渐散了去。
当他看到父亲的信,回头一想,便知道了竹片漏出的八个字: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他也知道了父亲对他的期许,对他的祝福。
父亲希望他学富五车,但不涉官场之暗,留得一颗初心,为这天下奉献一己之力。
那个小少年去上学府的第一天,其实他也有些寂寞。
回来时司徒衡南匆匆忙忙地习了武便跑进了司徒将军大书房。他知道司徒回来了,所以便去找他了。
司徒衡南趴在桌侧,睡熟的脸就在他眼前。
“衡南。”他只听得自己,轻轻唤了一声。
不过司徒衡南侧了侧头,似乎要醒了。
“司徒。”他又小声叫了几声。
司徒衡南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脸上还蹭了好些墨。
“司徒,你的脸……”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
后来,他也一并到了学府。
学府很大,典籍也不少,来往之人都谦逊有礼,颇有鸿儒之风。
但除了寒门子弟,更多的人都是世家子弟。
因此学术之清净中总有喧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勇气,溅得那高贵的小世子一脸墨水。
他为何会那么反常,其实小小的他早就清楚了。
他很想念父亲,而且一直想开口对将军请求回家。
但他还是不想辜负父亲的期望。
父亲的信件不多,但每一封都写得很长。
信送得慢,每每读到的都是两三月前的信了。
时间略长,外面也有了流言。
所以,他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将军的私生子,所以爹爹才会送自己过来,所以将军和将军府上的人都待自己很好。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罢了。
但是,爹娘的脸早就像隔了层雾似的,记不清了。
泼墨的手其实之后也颤抖了些许,他重重地呼吸,心跳震地脑袋有些发晕。
是了,他本就寄人篱下,无依无靠,是没有底气的。
但是司徒衡南也伸手抓起近旁的一个砚台,挥手一洒,于是小世子的脸上多了几滴墨水。
然后他安慰他了几句话。
可是年幼的霍风心中仍然有一种缺失,略微冷静下来后也只能满怀愧疚地说对不起。
后来,那匹他们不久前看的母马生了小马,是对双生马。
司徒衡南的高兴完完全全写在脸上,挂在嘴边,那近半个月以来,张口闭口就是马。
双生马只有一处不同,就是有匹马马腹上有一块小小的椭圆胎记。
那匹马就是后来陪伴他许久的晨风。
那时,他便真的觉得动物是有灵性的。
他的目光一下子便定在了晨风身上,而晨风的眼睛似乎也在他的方向。出生不久的凯风和晨风都很干瘦,但黑眼睛亮得很透。
等到凯风和晨风到了可以使役的年龄,他们差不多也在学府结课了。
考核是用讨论的形式。虽然两年的时间非常有限,而林学士更喜欢提点,而非一味填鸭式灌输,所以大多学子也不得不说在学府是有一定收获的。
小世子并没有找他算账,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