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扣了几道门。
“这时候,会有谁来这?”司徒衡南挑挑眉,倒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会有谁在清晨来这院落。
“应是你府上的人吧?”霍风迈步至门扉处,从小孔一探,发现是若璇。
“是若璇。”霍风打开了门。
立在门外的若璇一进来,便向司徒衡南跪下说:“殿下有话相托。”
司徒衡南让若璇赶快起来,同时也接过了宸御的信笺。
寥寥几行字,告诉他的是不必查关于春猎的事情了,以及万事小心。
“这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是找到真相了?”
司徒衡南略微皱眉,若是找到了真相,理应早就告诉了他才是。
“若璇也不知。”若璇回答。
“近来圣上身体欠佳,殿下处理政务繁忙,昨日又查证了太医署中有人在熬制药物时出错,导致圣上Jing神有时有几分错乱。”若璇接着开口道,“殿下应当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司徒公子暂时可以不调查此事了。”
司徒衡南迟疑了一会儿,才答了一声。
待若璇走了以后,司徒衡南依然面露困惑。
“怎么了?”霍风见他有所疑虑,便问了一声。
“这么久,第一次听若璇说这么多个字。”司徒衡南转而便笑了起来。
霍风浅浅笑了一下,不过转而也略一凝眉说:“应当就如若璇所说,太子殿下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暂时无所动作,便是不干涉。”
“你说的不错。”司徒衡南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对他真是有些歉疚。”
“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霍风劝慰道。
司徒衡南应了一声,然后道:“子新,我先回府一趟。”
“嗯。”霍风回应。
司徒衡南回府时,又到自己的寝卧枕下,拿出了那个木匣子。
轻轻在上面抚了几下,司徒衡南才又打开。
“虎头”静静地搁在凹槽里,在光线下流动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又拿出了宸御所给的那张信笺,翻过了面来,才看到了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逆反
1 暴雨在过去的几日稍歇,一日又重蹈了回来。皇宫里一干小宫女小公公还有守夜的侍卫人等这日半夜又忙去另一间走水的宫殿取水救火,好不容易大火浇灭稍微安歇,翌日却传来了天子驾崩的消息。
国丧的钟声传遍了内城,大多的百姓倒是无太大的感触,只是心想着天下代代相承,但寻常日子还得照样过。
登基后的宸御,不久便领人包围了学士府。
文学士此时刚从讲堂中出来,顺手捋了捋衣袖,然后对着中庭的花草洒了些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来,又迅速利落地散向两旁。
中间款步而来,面色沉下去的,便是宸御。
“参见陛下。”文学士跪了下来。
“文学士,好雅兴。”宸御的声音很平静,“平身。”
文学士这才悠悠起身,道:“陛下如今亲临学府,可是有什么重大事情?”
“有几件事情,要好好地问学士。”宸御的声音波澜不惊。
“陛下亲自来问的事情,一定十分重要,臣定会好好作答。”文献回答,似乎也并不在意那两路人马。
宸御直接坐在了中庭的石凳上开口说:“顾太医和邢太医都被关进了刑部大牢,文学士是不是十分满意?”
“陛下这话,臣不懂。”文献保持着平和的微笑。
“文学士似乎不满意,因为灭口还灭得不太彻底。”宸御的手指搭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
文献面色微凛,不过还是很快舒缓了开了,仿佛一块冰没有冻结,迅速又化回了水,“看来,是那个小医工被逮住了,还说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文学士说的不错。”宸御收回了手,“只是我不太明白,文学士是对父皇不满,对目前的地位不满,还是,对朕不满。”
“陛下多想了。”文献依然笑得平静,“臣没有什么不满。”
“那就是你们想拥护谁了?”宸御拧起了眉,“文学士如此坦诚,看来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瞒陛下,棋,早已经下好了,陛下如今到来的时刻,也正好。”
文献依然在笑,却像是皮笑rou不笑的那种有些Yin冷的笑。
他笑意微止,不远却有几处达达的马蹄声传来,似乎包围了整座学士府。
待到马蹄声停歇,一个人缓缓迈步入了学府的中庭,走近了宸御。
“皇兄?”宸御听闻动静转了身,看清了来人。
那人形容气质有些孱弱,身后跟着侍卫,正是原先的六皇子,如今的六王爷景泽,听到这一声“皇兄”,却只轻笑了一声。
“陛下。”景泽有些玩味地唤了一声。
宸御的脸更沉了些,一语不发。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