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却怎么都叫不出来,每每衡字一出口,脸都涨红了,就是没办法好好唤一声“衡南”,最后竟然憋出了个“南公子”,还被司徒衡南嘲弄说不是男公子未必是女公子么?
但添了公子总感觉十分疏离,到最后,干脆自然而然地唤作了“司徒”。如此,司徒衡南倒也不甚介意。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随意的。”司徒衡南敷衍地回应了一句。
沈容便没有多问。她似乎对街上的热闹不怎么熟悉,一路上瞧见好吃的好玩的也会停下来多看几眼,还买了几个小巧的木制玩意儿。
见沈容这般有兴致,如同寻常女子家的姑娘一般,司徒衡南倒是心下生出几分奇怪。
“从前我只随恪哥哥到这边的街上瞧上过一眼,未仔细逛过呢!”沈容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小人偶,目光里流转的是真实的喜悦。她口中的恪哥哥自然就是沈恪。
“这里还算不得热闹,只是论道会这几日热闹些。”司徒衡南如是评价千道街,“还不敌赏玩街呢。”
“赏玩街?”沈容的眼眸亮了亮,“可是离镇国将军府很近的那条街?”
“是。”司徒衡南回答。
沈容露出十分期待的表情,道:“我都未去过呢。从小爹爹便管得严,远些的地方都不准我去,直到现在才放宽了些。还是,还是托了司徒公子的福。”
说罢,沈容又垂眸,有些娇羞的模样。
司徒杏儿听及此,软糯糯地笑了两声,说:“哥哥对周围好吃好玩的可熟悉了,可以带姐姐去。”
司徒衡南听及此,立马把近日无空的话先放出来:“呃,近日都在学府,倒是不怎么逛那些地方了,是吧,子新?”
他朝霍风挤了挤眼。
“嗯。”沉默了半天的霍风见他这个模样,也帮腔答了声。
“也是,自从恪哥哥去了学府,我也鲜有机会见他了呢。”沈容也点点头,“但今后时日那般多,有机会一同逛逛的。”
“呃呃。”司徒衡南回答得有些含糊。
约摸着临近酉时,一行四人已经被一路的小吃撑得十分饱了。
回到普宁寺的时候,司徒将军和将军夫人似乎还在同静斋大师谈着话,沈容看到沈丞相便告了辞。
司徒衡南便和霍风还有司徒杏儿在门外等候了一会儿。
司徒将军和夫人不久便出了门来,看见了在门口准时等待的他们。
司徒将军脸上舒展开笑意,道:“今日你们可还玩得高兴?”
司徒衡南回了声:“还行吧。”
至少吃得挺好。
霍风轻轻回了声“嗯”,而司徒杏儿很高兴地说:“今日容姐姐也同我们一道!”
将军夫人和煦一笑,道:“沈丞相方才也提起了。”
府中的两辆马车早已停歇等候在寺外不远处。司徒将军同夫人还有杏儿上了一辆,而司徒衡南和霍风同乘另一辆。
“司徒。”霍风唤了一声,“你似乎不太愿意和沈小姐在一处。”
司徒衡南挠挠头说:“倒也不是。只是总感觉爹娘有别的意思。”
“那你应该都明白吧?”霍风问。
“我还,我还小。”司徒衡南不太自然地说。他同沈容同年出生,而沈丞相今日对他更是和颜悦色的,他爹娘的态度不甚明朗,想来也是觉得他太小。
面前的霍风依然是温和地浅笑着,墨色的瞳仁流转着好看的光泽,司徒衡南与之对视,竟不禁怔了一怔。
☆、探望
1 霍风有一个表兄,名令。 司徒衡南知道霍令的存在是因为在学府小假的这段时间里,何策士到府上的再次造访。 有一个少年人同他一道,约莫十五六岁了。身形与面孔都是长开的少年样。 不过若没人提他和霍风是血亲,很难将他二人设想为是兄弟。因为他们二人长得不怎么相似,除非仔细去瞧他们的眉眼那一处。 霍令并不是澄澈的墨色瞳仁,倒是乌黑的瞳仁,熠熠有光彩。霍令的母亲是霍风母亲的亲生姊姊,嫁给了同村的另一户霍姓人家。 霍风见到表兄自然是十分地激动,只是性子本身偏静,也不太爱表露,唯有一双清透明亮的眼睛诉说着明朗的喜悦。 霍令倒是不拘礼节,一见到霍风便高兴地拥抱了过来。 “小风,这两年还好吧?”霍令关切地询问。 “嗯。”霍风点了点头,目光明显泛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嘴角也洋溢着笑意。 这一切都被司徒衡南尽收眼底,他一时间望着他二人相聚,便沉默了一阵子,知道霍风指了指他说:“这是司徒公子。” 于是霍令便道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说:“我是小风的表兄。” 说罢,司徒衡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着被霍令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霍令带来了两封手信,皆出自霍父霍平之手。 霍风小心翼翼地将信收了起来。 表兄弟二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叙着旧,霍风受到霍令的感染,也拾回了些乡音。 司徒衡南虽然一时插不上话,心中略微郁闷,但看到霍风心情变好的样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