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血rou里,他克制着喘息,他几乎要咳出来,但生硬地压制下去了,浑身剧烈疼痛几乎让他眼前出现幻觉。
恍惚间,他看见了那通电话之后,风辞脸上的决绝与漠然。
那个人放弃了生命,放弃了所有。
甚至连一点感情都不肯留。
他选择离开。
在见了妹妹最后一面后。
一个人,慢慢地死去。
他明明还有大好的光Yin与前途。
他明明,习惯了黑暗与孤独。
喉间的血腥味终于压抑不住,男人缓缓弓下身,生生咳了一口鲜血。
他的脸色白的吓人。
舅妈
“哥。”
听到声音后, 风辞歪了下脑袋,看向阿钰,她站的有点远,微微低着头, 看不清神情,“怎么了?”
阿钰沉默了下, “我想回家。”
风辞看了看时间, 已经快九点了,“时间不早了,要不明天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顺带去看看爸妈。”
阿钰没说话, 在那站了一会,就在风辞以为有事的时候, 她走了过来。
近了。
风辞能清晰地看到她通红的眼眶。
“怎么回事?”
风辞困意顿时去了大半,站了起来, 仔细地盯着她, “谁欺负你了?”
他家阿钰虽然生得娇小,却不是一个经常会哭的孩子, 而且之前还好好的, 有说有笑的朝他要红包。
他话音刚落, 阿钰突然扑到了他怀里,声音哽咽,“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谁欺负你了?!”
她哭得很凶,“到底谁欺负你了?!”
风辞都被她哭懵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谁欺负我啊,再说谁有那个胆子。”
“你哥我天下无敌,”他揉了揉小姑娘柔顺的长发,“你是不是做梦了,梦还没醒?”
阿钰没回话,泪水止不住,死死地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没法,风辞把人按在沙发上,给她擦了擦眼泪,“要不这样,明天你想玩什么,我就带你去玩什么,行不?”
他捏了捏阿钰脸颊上的软rou,“不过我要声明一下,你觉得你哥会被欺负这个念头,必须得打消,你哥我会这么弱吗?嗯?”
阿钰缓慢地摇了下头。
“那不就是了,”风辞理了下他刚刚给揉乱的发型,看着阿钰,突然冒了一句,“哭得还挺好看。”
阿钰,“……”
她一巴掌拍开风辞在她脑袋上作乱的手。
眼泪也慢慢收了回去。
她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风辞,过了一会,“哥,要不你找个女生当媳妇吧。”
风辞正在喝酸nai,闻言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阿钰小脸绷着,面无表情,“我不喜欢他。”
风辞慢悠悠地灌了一口,偏头喊了声,“燕榅休,你欺负我妹了?”
不等男人回话,阿钰一把拿过风辞手里的那瓶酸nai,盯着他的眼睛又强调了一遍,“我不喜欢他。”
说完,她就转身上楼了。
火气不小。
风辞又拿了瓶酸nai,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后,身边坐了个人。
他身姿歪歪,没个正形,语调也懒洋洋的,“你什么时候开始欺负小孩子了?”
正准备把酸nai放在茶几上,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接过,然后男人就着剩下的半瓶喝了。
风辞,“……”
咋回事,一个两个的,都看中他手里的酸nai了?整瓶的不就在旁边放着的吗。
燕榅休把空瓶放下,声色淡淡,“我不止欺负她,还欺负你。”
风辞支着下巴瞧他,“欺负我就行了,欺负小孩子算什么,哎?你怎么欺负她了?”
燕榅休慢慢说了一句话,“欺负你就等于欺负她。”
风辞笑了,“这丫头。”
他往后一躺,头搁在扶手上,“那你完了,她现在讨厌你。”
燕榅休看着他,眸色沉沉,“她讨厌谁,你就会讨厌谁?”
风辞懒散地回复,“毕竟是我妹,总不会是喜欢。”
他瞥了燕榅休一眼,唇角轻轻勾起,带着调侃的语气,“不过你嘛,可以考虑考虑。”
燕榅休朝他坐近了些,手指轻轻地按在这人的手腕处。
有脉搏。
正一下接一下地有力跳动。
风辞没在意他的举动,依旧躺在那,外套敞着,里面是纯黑色高领毛衣,胸膛轮廓隐约可见,长腿随意屈起,眉间蕴着一抹困意,神情懒散,带着不自觉的性感。
男人的手指搭在他心口上时,风辞才懒懒地掀开眼皮,“干嘛?活的,不用确认。”
他说着,握住燕榅休清瘦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怀里,“我都睡了你这么久,不至于连枕边人是不是活的都不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