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就是……大家一张“脸”,有点诡异。
被引领着进了一间厢房,好像去医馆排队等着叫号一样,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凌霄阁的小弟子才招呼江暮雨和白珒二人进去。
屋子里很暗,彼此就算不戴面具也看不清脸,在屋子正中央放着椅垫,江暮雨同白珒走过去坐下,望着前方由珠帘和纱幔遮挡,坐在矮几对面的人影。
那人影观摩片刻,笑着说道:“扶瑶仙宗的江掌门,墨玉公子,幸会。”
凌霄阁号称无所不知,一眼识破身份没什么稀罕的。白珒也懒得废话,直接将金珀递给小弟子,由小弟子转交给人影。
白珒直截了当的问:“还请凌霄阁解惑,此物为何人所有?”
人影拿着金珀摸啊摸,然后递还给弟子,再由弟子交还给白珒,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谈钱:“道友,这个问题的答案值两百块珊玉,二位可受得?”
白珒虽然早有准备这价钱不会便宜,但确实听到凌霄阁报价,还是没控制住扭曲的表情!
这几十年来,万仙神域疯狂迷恋珊玉,连同下界也对珊玉垂涎三尺。渐渐地,珊玉的价格水涨船高,越炒越贵,现在的市场价是一块珊玉值黄金百两,凌霄阁一口气要两百块珊玉,白珒掰着手指头算这笔天文数字……一阵恶寒。
“前辈请讲。”见过大场面的江暮雨反手就掏了一兜子珊玉递过去,在白珒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小弟子点完了二百块,朝里面的人影点头确认。
“二位道友爽快。”有钱拿的人影必然是笑的屁滚尿流的,他指着金珀说道,“若我所料不错,那定是一枚念珠。”
白珒撇嘴:若你所料错了呢?
江暮雨若有所思,道:“是佛家之物?”
人影点头:“正是,这金珀堪称绝品,几十颗串连在一起,依在下看,绝非普通的佛修能拥有的。”
白珒实在忍不住腹诽了,嘴上说道:“如果人家家财万贯,特意摆谱呢?比如焚幽谷那位姓钱的纨绔?”
人影说:“有些东西用钱是买不来的,这颗金珀受佛光普照才能有着这等玉润的光泽,若说修仙界势力最大的佛修门宗是哪个……不用在下多言了吧?”
“归一堂修为高深的几个大能,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白珒原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说道,“前辈可否再深入一点,给点提示?免得我们挨个确认,浪费时间。”
两百块珊玉到手的人影相当配合,直接说道:“方丈觉缘,住持觉空,依在下所见,此物出自这二人之一。”
修仙界鼎鼎大名的归一堂方丈,确实值两百块珊玉。
白珒看向江暮雨,后者没有说话,而是垂目沉思。
觉缘和觉空,二人宅心仁厚,慈悲为怀,是出了名的热心肠,他们怎会和白珒有着深仇大恨,非要置白珒于死地不可?
凌霄阁童叟无欺,实话实说,绝不会掺假货糊弄人,他们根据情报的价值要钱,至于对方得到消息之后是为善还是为恶,是报恩还是报仇,人家才不管!
从厢房出来,江暮雨和白珒一前一后穿过月门,将结果简单扼要的告知在外等候的南过等人。黄芩听了,当场气不打一处来:“好一个佛门清净之地,我呸!真是藏污纳垢,净会耍些背后偷袭暗箭伤人的龌龊手段!”
南过托腮道:“我们要怎么办?”
黄芩恶狠狠地说:“当然是去归一堂扒下觉空或是觉缘的袈裟,用袈裟将他们捆起来游街示众,让大家看看他们慈悲善目虚假外表下魑魅魍魉的真面目!”
一大把年纪了,黄芩那暴躁的性子一点没变,这些年别的长进不明显,倒是学了白珒那喊打喊杀的猎奇,江暮雨为防止自己被近墨者黑,没接话。
“就算真是他们做的,但咱们没有证据,打起来也不占理儿。”风火轮语重心长的安抚炸了毛的黄芩,说道,“还是抓个现行比较好,风菱草也物尽其用了不是?”
白珒看着黄芩,嬉笑道:“瞧瞧,还没个孩子懂事儿。”
风火轮被一夸,脸顿时红成了猴屁股,低着脑袋嘿嘿傻笑。
左右无事,一行人便在乾坤岛住下,既然是坐等念珠的主人上钩,就不能急着回扶瑶,在外头四处溜达人家才好下手。
“每间客房三两雪花银,仙君们一人一间,总共十五两。”店掌柜笑眯眯的等着收钱,就这个价格来说已经十分良心了。
白珒正要付钱,江暮雨突然说:“四间就够了。”
“为什么?”白珒下意识问道,回头瞧了瞧他们几个人的身板,“南过和风火轮一间吗?”
白珒满腹狐疑,两百块珊玉掏的那么痛快的大款,住店反而节俭起来了?
江暮雨数正好的纹银交给掌柜,拿了房门钥匙随店伙计上楼,回头对纳闷的白珒道:“你跟我住一间。”
“我和南过一间也行,他个头小不占地儿——什么什么??”白珒的脑神经轰的一声炸成一锅粥,整个人傻眼了。
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