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期一出酒店就忙不迭地回了家。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安安静静地躺在家里睡会儿觉,任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消化掉昨晚的一切,不要有人打扰。
然而事与愿违,她刚挨着床电话就忙不迭响了起来。
陆绛原的电话。
程佳期神色疲惫,却又不得不战战兢兢地按下接听键,陆绛原那熟悉的带着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虽然她心里有所准备,然而仍吓得心颤了颤。
“程佳期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我给你打了十三个电话你都给我装死是吧?!”
“昨天晚上我一直担心你出事一晚上都没睡你知不知道?!”
听着陆绛原的训斥,程佳期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难过或委屈,尽管他在情感上对自己有着亏欠。而是在听到他如此关切的话语,感到一阵淡淡的心安。从心里涌上来一直延伸到口中,最终化为一句小声的轻喃。
“我错了”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趴在窗台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风,鞋都给弄丢了”程佳期尽量放低姿态,压着自己沙哑的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对昨晚的事情闭口不谈,也并非全是怕陆绛原生气,而是怕给自己无端惹出点麻烦。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况,昨晚是自己走错房间,自己上了人家的床,酒后乱性两厢情愿的事哪来的脸皮找人家算账呢?
“”
她这边想着,那边陆绛原就一阵沉默不说话了。对方似乎是真的信了,等了一会儿用种低了一度的声音缓缓开口:
“真的?那你感冒没有?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就是头有点疼我现在只想睡觉。”程佳期装作虚弱不堪地呜了一声,让自己的气息听起来有点飘浮。
“那你这是”
“想挂我电话?”陆绛原突然话锋一转,声音似乎冷冽了几分。
程佳期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反驳:“没、没有。”
“”程佳期清楚地听到陆绛原在那头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佳期,你没必要躲我。”
程佳期心里哀呼,她最受不了陆绛原这样可怜兮兮的声音了。她好像辩解说没有啊,她只是昨天晚上走错了门跟别人睡了一晚上而已完全没有躲你啊。可是她说不出口。
尽管她心里顿时波涛汹涌,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她还是不能说啊。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有脸告诉别人?
还好陆绛原没有持续这个话题,他又转而用他那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声音嘱咐程佳期好好休息之后就挂了。
见对方没有深入追究,程佳期不禁松了口气。说他信了自己的说辞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没有怀疑到其他地方不是?反正以后再见面的时候放软态度哄哄他就可以了。
不对?我为什么要哄他?他这么对我,应该是让让他去哄我才对!
一想起陆绛原与他那美丽的未婚妻一同赴宴的场景,程佳期心里就憋气,又带着昨晚的乌龙,瞬间委屈到只想把自己塞在被子里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
事不遂愿,这边刚挂了陆绛原的电话,那便门铃就连续响了。且来拜访的人毫不客气,一连串的按铃声尖锐漫长,吵得她头直痛。
于是程佳期只好爬起来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给开了门。
然而刚打开门,还没看的清来人是什么模样,一声刻薄的耻笑就传入耳中。程佳期兴趣缺缺地抬起眼皮看,来者是位她十分不愿看见的人。
程晓玥,她那位所谓的妹妹。自家父亲再婚后,与继母所生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当然,也仅限于血缘上的妹妹了。程佳期一直对她与继母没有太多好感。
“哟程佳期,这才几天没见了就颓废成这样了?离了那个陆绛原你就活不下去了?”程晓玥还没等程佳期来得及说话,就自顾自地推开走进来打量房间。
程佳期这几天忙,没有顾得上屋子里的卫生。沙发上随意丢着换下来的衣服,茶几上放着喝了一半还没来得及盖上的饮料瓶,前晚上吃的鸡爪子的残骸还在那里放着。她不仅有些脸红,心里暗叫不好,偏偏这么邋遢的时候被程晓玥看见了,肯定免不了被她讥笑一番。
果不其然,程晓玥见她不反驳,嘴上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我说你啊佳期,你长得不算漂亮脑子也不好使,咱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那陆家的小公子你能忘还是忘了吧。如今人家已经跟那陆氏集团的大小姐订了婚,你可别干那丢人现眼的事儿死缠着人家不放。这事儿要是传出来了,丢人的可是咱们程家啊。”说完又装作亲昵地搂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