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自己贪心,竟然妄想在这些人身上得到爱情。
是他太傻,重生了一世,也没有得到半点儿教训,反而越陷越深,到最后一无所有,这全怪他自己!
不知在门口坐了多久,直到最后的夕阳也落下去的时候,江羽才在门口脱下鞋子,一步步移回床上。
这一刻他其实有些庆幸的,正值元旦已过新年将至,这栋楼,该走的人都走了,否则就凭他在门口又哭又笑还呆半天这件事,明天的头条热搜,绝对被他包场!
随便洗了脸脚,江羽便趿拉着鞋子去睡觉,他将床头柜里父母的照片取出来,一页一页地翻着,最后吸了吸鼻子,将照片全部抱在怀里,缩回了床中间。
其实……他应该在最初的时候,就跟着他妈妈一起离开的。
哪怕当时就离开了,也好过现在,伶仃一人独自活着,举目四望,除了满屋的孤寂,就只剩下这满屋的清冷和荒芜。
江羽独自一人离开,走的时候还红着眼眶穿得极少!
这消息被沈伯告诉沈钰竹的时候,他差点没把手里那套价值连城的青花瓷杯给捏烂了!
捏着杯子,沈钰竹笑容浅淡然而周身气压极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中午左右的样子,听说从凉亭出来后,直接就走了,”沈伯忧心忡忡,“这大冬天的,怎么就去凉亭了?这要受了风寒感冒了,可怎么过年哦!”
沈钰竹不说话,只看着屋外,半天才问他,“还有什么人去过凉亭?”
“这……”沈伯心里一抖,嘴唇嗫嚅了几下,没吭声。
“谢谢沈叔叔,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沈钰竹站起来,整了整西装袖口,抬脚便往外走。
沈伯在后面唉声叹气,嘀咕了一句这都什么事儿哦就急匆匆找沈降去了。
第167章 天微明
当晚沈钰竹就从沈家搬了出去,沈夫人立在门口拦他不得,眼睁睁看他离开了家,最后扑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降也没安慰她,拿了本书就去祠堂了。
沈夫人气得跺脚,却又对这两个大男人无可奈何,活生生睁眼到天明,更恨江羽勾搭她儿子!
江羽回到小屋,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如果不是沈钰竹半夜去看他,怕是就那么活活睡死在床上也没人知道。
大半夜的程曦接到电话,一开始对着沈钰竹咆哮,后来听说是江羽,人已经高烧的没意识了,骂了句禽兽就带着家伙来了,结果等他掀开被子一看,好家伙,这浑身滚烫的,活像刚从开水里拿出来的一样。
“这身上没痕没迹……不想是因为那啥,我说,你又怎么他了?”
沈钰竹呡唇不语,给江羽换了条shi毛巾。
“他这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这辈子才会遇到你……”程曦嘴巴不停手也不停,等该说的说完了,手里的活也就忙得差不多了。
沈钰竹擦干手,给程曦搬了个小凳子,问他烧成这样,江羽用不用去医院。
“暂时不用,看看明天早上能不能退烧,如果明天早上还是这样,那恐怕就得送医院了。”
凌晨四点多了,程曦也就没回去,空调开着,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沈钰竹则时刻注意着江羽额头的温度,几个小时下来,眼睛都没眯。
好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额头上的温度总算下去了,沈钰竹长长出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累得够呛。
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羽总感觉周围有人在转悠,但他醒不过来,也睁不开眼,索性就不再管。
意识已经完全落在了深处,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却看到自己正站在窗前,不远处,钟子规那只掉睛白眉的哈士奇正冲着他的位置疯狂咆哮,江羽对它翻了个白眼,悠悠荡荡地离开了窗口。
屋里很黑,一个穿着黑色滚边长袍的年轻人站在屋子一角,钟子规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问他来了没有。
江羽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东西,只慢吞吞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嫌弃实在无聊,便准备去床上坐会儿。
那个穿着黑袍的年轻人看着他,圆圆的猫儿眼忽然变成金色,江羽吓了一跳,连忙站着不敢动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奇怪的东西,既让他觉得危险害怕,又忍不住想接近,于是便站着没动,想看他怎么办。
他脑子现在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好像回来的时候看见钟子规和他家新宠在滚床单,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看见年轻转头对钟子规说来了,然后扔了一瓶什么东西给他,接着——
好家伙,他金主居然可以哭得这么丑!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不要这样?不是说好了他只是个替身吗?这又没死,要不要弄得跟他是什么挚爱似的这么对他!
这可承受不起承受不起,万万使不得!
于是他果断逃开,眼睁睁看着钟子规号丧似的朝着他的位置扑过来。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