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十个女生拥在楼前,她们往日里都是哪怕去楼下便利店买包shi巾都要化上美美的妆的Jing致女孩,可是现在却一个个蓬头垢面,泪痕斑斑。
有个人对着在医院门口站岗的无辜警察喊:“刚刚还说是进了ICU,怎么可能现在就突然不行了!!你骗人!!!”
更多的人是哭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葛乔被同样挡在了门外,他抬头张望着面前这栋冷冰冰的庞然大物,那些整齐林立的窗户一排又一排,但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孔庆山究竟在哪扇窗里躺着。
门口又是一阵涌动,有人试图突破警察的阻挡冲进去。
“请保持秩序,这里是医院,不可喧哗!”守在门口的警察把她拽回来,怒喝一声。
“求求您让我见见他……”那个女生捉住警察的衣袖,泪眼婆娑,颤着声音乞求,急得跺起脚。
警察紧了紧眉头,别开视线,理也不理她。
葛乔就站在这群女生之外,他看清了状况,自己现在只能站着,只能抬头看着这栋白色的建筑干着急,他既打不过这些面色冷酷的执法警察,也冲不破这群女生坚厚的人rou墙。
有一瞬间,他希望医院里会走出来一个人,他会告诉这群女生和自己,里面的那个阿庆只是一位姓阿名庆的陌生人,不是你们的朋友,不是你们的偶像,你们忘啦?他叫孔庆山,不姓阿。
这样的话,他现在就能拨通孔庆山的电话,告诉他,今天真是虚惊一场,晚上来我家吃顿饭吧。
然而手机里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他的死讯,带着他笑得最灿烂的自拍照,一浪又一浪,一下又一下,把他那点虚无的妄想敲碎了、冲散了。
如果算起来,他经历过两场与孔庆山的分别,四年前在王氏娱乐公司门口,一个月前在蛋糕店门口,他们说一声“再见”,然后云淡风轻的各自朝着不同方向离开。
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话。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在蛋糕店,葛乔回了一次头。
他绝不会承认,无论再过多少年,他也不可能承认。那个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是孔庆山的计划,他在告别。
*
后来,是钟名粲把葛乔接回了家。
说不上这件事对谁的冲击更大,两个人同样魂不守舍,只是钟名粲对于葛乔的关心超过了一切,他强迫自己镇定,强迫自己专注开车,强迫自己不去看葛乔支着额角盯着窗外努力掩饰泪水的样子。
他替葛乔和自己请了两天假。
算是留给葛乔恢复Jing神的时间,也留给自己躲避陌生电话轰炸的时间。
桌子上的手机又开始拼命震了起来,蜷着身子盯着黑了屏的电视发呆的葛乔忽然一个激灵跳下沙发,迅速将手机关机,再“嘭”一声扔回了茶几上。
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钟名粲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这么死了……”葛乔忽然开口。
“葛乔你别……”
葛乔没有听完钟名粲的劝慰,打断了他的话:“他从没有相信过我们,救?谁来救?救什么啊……他早就准备好了,就只是跟咱们挥挥手说再见呢……”他嗤笑一声,“就你,傻呵呵的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大善事……”
钟名粲叹一口气,抓起葛乔软塌塌地搭在沙发上的手,“或许对他来说这才是解脱,不用再受折磨……”
葛乔缓缓低头,盯着那片温热触感,木讷地,忽然好像着了魔般喃喃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回榜第一,榜单第二,Grimm的出道MV点击量破亿,阿庆微博粉丝破五百万,热搜前五全都与他相关……”
钟名粲不敢说话。
葛乔轻笑一声:“解脱……谁说的啊,这人死了,还得受罪呢……”
钟名粲搂过葛乔的肩,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此时此刻一切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我想让他们闭嘴,”葛乔轻声说着,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我该怎么做……”小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钟名粲的声音虽仍温和,但却压抑着愠怒:“陪着我,你什么都别做。”
葛乔微微一怔,他僵了僵,抬手紧紧回抱住钟名粲,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丝讨好:“你别生气……”
钟名粲也不想生气,可他忍不住,替陈烈挡粉丝差点摔下楼梯那件事就已经让他见识到了葛乔的“责任感”,现在竟然还想凭借一己之力堵住全天下人的嘴,他不懂什么是媒体人的优越感,也不在乎孔庆山是否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他只觉得葛乔的圣母病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钟名粲是急的动了怒。
他知道网络世界那超乎寻常的恐怖反噬力,讨厌极了看葛乔踩着钢丝拼命往前走,稍有差池便会把自己搞得头破血流的样子。
“凭什么什么事都要由你来管你来做?”钟名粲问他,“地球少了你会停转吗?不会。可是我少了你不行……”他收紧了手臂,也不管会不会把葛乔勒断气儿,说出的话如同叹息,“我多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