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谁。
“你母亲,她怎么了?”
等到安德烈反应过来时,他早已将这下意识出现在脑海里的话语问出了口。
“死了……”停顿了一两秒的时间,迩安轻笑一声,“你该开心了吧?那个缠着你二十多年的女人死了…你再也不会被她打搅到了。”
安德烈忽地变了神色,却是狠声道,“迩安!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吗?!”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迩安抬眼盯着安德烈,眼眶却是红了一片,“这不是就是你想看见的吗?!”
“她就死在我怀里,临死前都还念着你……”迩安苦笑着后退了几步,却是会霍临一把抵住,“安安,冷静些。”
迩安没回身,视线仍是牢牢地落在安德烈的脸上,“安德烈·米勒,你到底有什么好的?!凭什么让她对你心心念念二十多年!”
安德烈沉着脸色,没有发作。
“迩安。”
“你别喊我名字!”迩安制止道。
“明明就是你和她先认识的!是你先爱上她追求她的!也是你自私自利为了权利放弃她的!还有……是你借着酒意和她发生关系的!你明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拒绝你!”
迩安双手攥成拳,却仍是止不住的颤抖。当年迩安第一次看见迩娅的日记时,他的心情和现在一样,止不住的愤怒。“为什么…你可以伪装成若无其事,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
安德烈还是军校生时,便认识了迩娅。当时的迩娅是艺术生,一次偶尔的机会两人结识。而后,便像很多普通的男女青年一样,相知相恋。后来,安德烈从军校毕业,却意外卷入了米勒家族的纷争。安德烈落于下风却又不甘于此,后来克罗世家长小姐,贝希·克罗在那关键时候示爱,又拿家族权力作为砝码……
也就是因为这样,安德烈答应了和贝希的交往。起初,安德烈还对迩娅说,这一切都是演戏,只要过了这段时间,拿到将军之位,便会娶迩娅为妻。
可到了后来,安德烈如愿坐上将军之位,而贝希·罗克则成了他的未婚妻。
将军继任宴上,安德烈半真半假地醉酒,和迩娅发生了关系。迩娅以为他是真心,毕竟安德烈云雨时,清楚明白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当着一切结束后,安德烈却又发怒否认了这一切,甚至将迩娅隔离在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迩娅才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导致她的一生,都追逐着安德烈,以求成为他的正妻而活。
“…这些年,和一个你根本不爱的女人待在一起,你演得累吗?”迩安问道,眸子却是充满了嘲讽的笑意,“演戏演多了,假得都能成真了。”
“真到…你以为自己真的不爱她了。”
安德烈制止道,“你给我闭嘴!”
“我有说错吗?这些年,你一直不敢见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迩安不想再继续隐藏,一口气将心中的质疑说出,“是,她是偏执,偏执到不行。那你呢,你又比她好到哪里去……”
“即使再不想承认,可是有你们这对父母,我真是可悲。”
安德烈的眉头紧皱,却意外地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语。早已坚固不已的心,突然生出的刺痛,虽然轻微,却仍是让他无法忽视。
安德烈翻开最上方的那本纸质书,最开头的空白页上,却是他的署名。
——致吾所爱。安德烈·米勒。
字迹有些发黄模糊,他能够想象到,就是这样一小块的地方,被人抚摸了多少次。
这是当年,安德烈送给迩娅的第一份礼物。迩娅作为艺术生,对于旧时的纸质书籍特别喜爱,安德烈各种托关系找了许久,这才找到这本纸质书籍。他还记得,迩娅在看见书的那一刹那,脸上的惊喜。
可如今,竟然已经隔了二十余年的光Yin。
再怎么想,也回不去了。既然如此,不如不想。
安德烈将手上的东西,全部放置在书桌边上。就连掉落的军衔徽章也捡了起来,放了上去。安德烈合了合眼,眼中却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和锐利。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迩安看着他的神色,心又凉下半截。真的是天大的笑话,迩安…你居然还对这种人抱有希望?
“来问候一下你的儿子,艾lun少将。”迩安不甚在意地说道,“死了没?”
安德烈蹙眉,视线直直盯着迩安,厉声道,“真的是你做的?!”
“怎么?他害我那么多次,就不允许我害他一次?”迩安嗤笑一声,似乎是从安德烈的口中听见了什么笑话。
他伤害霍临在先!我凭什么不能反击!
“你现在自己认的罪,就不怕我立马派人抓了你?”
话音刚落,迩安却是拿出配枪,瞬间抵在了安德烈的胸口,“那你就不怕,我现在一枪崩了你?”
“将军可别觉得我不敢……”迩安勾了勾嘴角,眸子却寒霜一片,“反正都是这个罪名,何不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