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以前每个茶楼都有说书的讲他北伐西征,可是后来他被jian臣害死了。而且那些jian人还派了很多人在集市里抓人,不论是谁只要敢提起那个将军的名字,都要割舌头,所以就没人敢再说他的故事了。”
正说到这,木板咯吱了几声,屏风被移了开去,屏风后有好些端茶打扇的婢女仆从,而正慢慢站起身的应该就是方才说话的人了。他肤色保养得白皙如上好的瓷器,眼角几道细纹却透露了年纪,神色有些许的慵懒,略挥了挥手,小厮立刻道:“照旧例赏。”然后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围着他下楼去了。
茶楼的门刚刚打开,外面守卫的数十人立刻一齐俯身行礼:“恭请公爷上轿。”
一顶华贵的软轿早早地停在了那里,眼看天色渐暗,连睿国公府的灯笼也打好了。岳宁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了上去,低声道:“回府吧。”
管家张晋跟着轿子一路小跑,隔着轿帘小声道:“老爷,这说书的那几段演义您都听了几十遍了,为什么还是常要来呢?”他口气中不无忧虑,“怎么说这也是朝廷禁忌的东西,您虽然不在朝了,但总归有些人爱揪贵人们的短,万一哪天……啧……再说咱们每次出门都这么大排场摆着,想不被注意也难。”
轿子里半天才回了一句:“你说得不错,下次我只一个人来吧。”
张晋一惊:“那可使不得,老爷您千金贵体,这大街上闹哄哄人来人往的,万一把您磕着碰着了,小的怎么担待得起。”
轿子里再无声息,似乎是懒得搭理他了。
转过一个街角时,一阵吵闹声陆陆续续传来,岳宁挑起轿帘问道:“老张,什么事?”
张晋立刻殷切地回道:“回老爷,没什么大事,街角酒肆老板家女儿和他家小伙计正在骂一个醉汉呢。”
这种市井纠纷自然再稀松平常不过,岳宁兴味索然地点了点头,又摔下了轿帘。
然而轿子路过那街角时,少女清脆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你这人,怎么老来赊我家的酒,又不给酒钱。我们今天都打烊了,你还进来抢酒喝!”
“小姐,不要跟这疯子废话了,我看他就是个无赖,看我把他赶出去。”
几声推搡之后,少女又叫了起来:“阿祥,你不要打了!”
岳宁从被风吹开的纱帘缝隙里看见那个小酒肆的情景,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正坐在酒肆门槛上抱着坛子大口饮酒,丝毫不在意背后那个踢他的小伙计。那伙计也是急了,拿起门闩就向那人脊背上打去,一旁的少女似乎不知道怎么阻拦,正急得满脸通红。
张晋看那门闩跟擀面杖差不多粗细,被打的那个居然始终闷声不吭,看样子神智就不清醒,忙打了个手势,示意轿夫赶紧抬着软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轿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停下!”
张晋一惊,还没上前去,就见岳宁疯了一样跑了出来。
“哎,老爷……”
岳宁挥手挡开管家的阻拦,两步冲到那高大的醉汉面前,喘了口气才怔怔地问:“你……你是百里霂吗?”
听见这三个字时,张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张大了嘴巴看着那浑身脏污的男人,心想老爷这可不是疯了吧,疯了也就罢了,只是这人可千万别是那个通缉重犯啊!
醉汉像是没看见这一身重锦的华衣公爵,乱发下的眼睛微闭着,仰头只顾喝酒。
岳宁看了他片刻,眼眶渐渐红了,颤声道:“百里霂……”
醉汉终于放下了那空空的酒坛子,睁开眼睛看向他,打了个酒嗝,声音含混地道:“岳宁。”
岳宁怕他跑了似的,伸手牢牢抓住他的袖子,哽咽出声:“真的是你。”
他们身后的酒肆伙计傻呆呆地抱着门闩,愣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小声道:“这位爷你认识他吗,他欠我们铺子三百文酒钱呢……”
岳宁听了这话,一转身拭去脸上泪水,冷声向张晋道:“老张,拿十两银子给他们。”
他家小姐忙道:“不用那么多,只有三百文而已。”
岳宁眼睛虽然还红红的,但脸上已换了平日的倨傲神气,向那少女冷笑了一声:“酒钱自然不会多给你,那十两银子不过是给你家伙计请大夫的诊金罢了。”
少女十分困惑:“什么请大夫……”
“来人!”岳宁对着身后那帮孔武有力的家丁微一挥手,“把那小子拖出来,给我打。”
“什么?”少女和伙计惧是一惊,立刻就缩进了店铺里,家丁们却早已得了令,大步冲进了这家小小的酒肆,把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岳宁伸手拿过小伙计怀中的门闩,敲了敲他的肩膀,咬牙道:“你知道这是谁么,居然敢拿门闩打他!”他恨恨地笑了一声,“我现在脾气不如当年了,用不着打死你,打断两条腿便罢了。”
他这一说,那帮家丁立刻上前就要动手,而一直沉默着的那个半醉的男人却忽然在岳宁后脑勺上一拍:“别闹了。”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让岳宁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