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道:“没事,我跟你一块儿早起。”
钟止离便没在管他,继续躺下去睡了。洛介宁在他身边躺下,忽的脑子里又想起了刘祺的话,不禁问道:“师兄,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
半晌,钟止离才出声道:“不知。”
洛介宁来了兴致,道:“你问她呀。”
钟止离不语,洛介宁继续道:“你什么时候娶她呀?”
仍旧是沉默。就在洛介宁以为他都睡着了的时候,钟止离忽的出声:“看他什么时候嫁了。”
洛介宁揣摩了一会儿,道:“师兄,你若是不嫌弃我,我跟你去说这门亲事啊。”
钟止离又没声了。洛介宁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又道:“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早些娶了妻,你看,那任怀瑜跟李盏都成婚了,多么引人注目啊,就连大伯都去道喜去了。”
仍旧是沉默。洛介宁知道再说下去,可能钟止离就要把他踹下床了,于是很乖地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睡觉。
良久,钟止离转过身来,盯着他熟睡的脸,眼神有些复杂。看了一会儿,他刚要闭上眼,那洛介宁忽的伸出手来,钟止离以为他是在装睡,刚要出声,一双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腰。
☆、破风(二)
永宁九年,江其深带人在青州进行运输难民工作,却不幸在途中染上了传染病,回到扬州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玄天楼上上下下陷入了恐慌,洛修繁找到了当地最有名的名医,碧云府派出翘楚门生蓝暮林来此治病,最终还是无妄。
江其深的逝世,给整个玄天楼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其中最重为洛介宁。
当年洛介宁没少受他照顾,三位掌门中,洛介宁最喜欢的便是江其深。虽然他经常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但是他是从心底佩服这个人。
江其深颇得门生喜爱,不管是新生,还是如明流风一般的门生,均能跟他谈到一块儿去。他的逝世,玄天楼上上下下几百号门生陷入了空前的悲恸中。
洛介宁收到了很大的打击,连续几日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也不让人进去。洛修繁忙着江其深的后事,没空理他。周单三人担心他,只好去找钟止离来帮忙。
钟止离敲了敲门,里边什么声音也没有。刘祺在一边悄声道:“师兄,他在里边锁上了。”
钟止离闻言,提起一只脚,猛的往门上踹下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那扇门便轰然倒塌。刘祺和胡缪愣愣地站在原地,看向屋子里边。只见得那洛介宁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睡觉呢。
钟止离走了进去,反头道:“你们在外边等着。”
周单连忙一手一个把人给带出去了。钟止离只站定在他床前,淡漠道:“给我出来。”
没反应。
钟止离声音冷了几分,道:“我数三秒,你再不出来,我就一剑刺死你。”
说罢,含笑出鞘。
“三。”
“二。”
“一……”
“好啦好啦!”洛介宁一个打挺起身,一脸苦相,道,“师兄你真凶。”
钟止离只冷着一张脸,道:“你这么逃避问题是没用的。”
洛介宁坐在床沿,耷拉着头不再说话了。钟止离收了剑,站到他面前,道:“跟我去见大掌门。”
洛介宁头偏向一边,闷闷不乐道:“不去。”
钟止离抱着胸,道:“为什么不去?”
洛介宁忽的抬眼看了一眼钟止离,蹙着眉,道:“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钟止离问道:“不想做掌门?”
洛介宁低头不语默认了。钟止离坐在他身边,声音柔了下来,道:“三掌门若是看到你继任他的位置,他也很高兴的。”
洛介宁撇嘴,道:“若是他看到是明师兄若是齐师兄,应该会更高兴。”
钟止离幽幽道:“你大伯这么多年对你疏于照顾,这个时候,是他留给你最大的宝藏了。”
洛介宁很是不同意他前边的话,撇嘴道:“哪里没照顾好我……”
钟止离如数家珍:“若是真的管了你,又怎会让你有机会偷偷出去喝酒?去抓鱼烤鱼,去抓鸟儿?练剑的时候想不来就不来?”
洛介宁头更低了,道:“所以我怎么可能当得好掌门。”
钟止离道:“你当上掌门,并不要你去管这么多事,你看看二掌门,他当上掌门又是因为什么?”
洛介宁闷闷道:“他老爹可是前大掌门呢。”
钟止离接话道:“你大伯也是大掌门呢。”
洛介宁不语了。钟止离起身,也把他拉了起来,道:“三掌门走了这么久,你都不去看看他。”
洛介宁忽的哽咽了,道:“我不愿去见他。”
“你听我说,”钟止离耐心道,“三掌门是为了难民一事逝世的,你若是想念他,更应该去看看他。若你怕是难过,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难过,为何不跟大家一块呢?大家也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