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齐陵的呼吸略有些急|促起来,他抱着丁澄坐起来,随后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咳咳咳……呕……”
又片刻,他直接干呕了起来,这可把丁澄吓了一跳。
“齐陵,齐陵,你别想了,我在呢,齐陵,我在这里陪着你呢,”丁澄拍着齐陵的后背,又低下头来,想要看一看齐陵的脸色,却始终看不大清楚。
“澄澄……”齐陵喊了一句,他抬头来,脸色苍白得可怕,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过似的。
“我在,”丁澄心疼极了,他半蹲在齐陵身前,然后轻轻将人抱住,“齐陵,我在这里,我没有走。”
“是有人杀了她!”齐陵声音低低,嘶哑又难听,但他心中基本确定了。他脑海中清晰回忆起了浴室里所有的细节,甚至包括程素素表情的细节。
这是以前齐陵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细想起的那些,甚至曾经姜姿云找人来帮他,他也无法想起,此时此刻,他一点不落地想起来了。
程素素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是有人将她从他身边夺走了。然后给她伪装成自杀,还让年幼的他来发现生母的死亡。
“我闻到了不同于香水的味道,她很害怕,很害怕……”齐陵说着,他的额发完全被汗水浸透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僵硬,也控制不住地颤|抖。
好似他也被人按在水中,无法呼吸,难受至极。
“齐陵,齐陵,你看得到我吗?我是丁澄,我是你的澄澄,”丁澄给齐陵擦着汗,又轻轻地晃着人,齐陵的状态很不对,这几乎让他束手无策。
然而齐陵好似听不到丁澄的话,他低吼了一句,“齐家,程家,他们都逃不了!”
他们就算没有参与,也是知道部分真相的,程素素的死亡那么蹊跷,却让他们用一个产后抑郁自杀来遮盖过了。从本心里,他们或许都希望程素素死,都视她的出生为耻辱。
“哈哈哈……”齐陵忽然大声笑了起来,比之前咳嗽和干呕看来还要不正常,可这是情绪积累到极致后的一些发泄和反应。
“齐陵,你没事儿吧,”丁澄将齐陵的手放到他的耳朵上捂住,然后缩紧了身体,也抱紧了齐陵,又心疼,又担心,又害怕。
齐陵疯狂狠绝的眸光突然低了下来,看向了丁澄,那些Yin霾忽的散去些许,他轻语问道,“澄澄,你介意吗?我不是齐家家主,不是麒明总裁……”
“嗯?”丁澄疑惑了一下,然后才意会齐陵问他的是什么,他生气地坐起来,“齐陵,你觉得我会介意吗?”
丁澄被问这样的问题,感觉到生气,不,是非常生气。
他的手按向齐陵的肩膀,借着即将要熄灭的烛光,看向齐陵的眼睛,他觉得他回来后所做的这些努力,在今夜全部都不见了,齐陵又变回了原本的齐陵了。
“齐陵,你不相信我没关系,甚至不爱我也没关系,但你要记住,你是你自己,你活得好好的,过得幸福,其他一切对于你,对于我,都没那么重要。”
无论齐柏,还是王单想算计些什么,齐陵不奉陪,他们再想折腾都没用。反而齐陵越想追究,就越可能被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拉入泥潭里去。
这是丁澄最不愿意看到的,也一直都在担心的。
“你是天上的瑰玉,他们是地底的泥石,他们根本没有和你相碰的资格!”
丁澄说得很认真,很生气,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的齐陵,被那些莫名的Yin影困住,很难开心起来的齐陵。可即便这样,他依旧不会离开,以前他会等,现在他会陪着。
“我告诉你,我不介意!齐陵,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丁澄放开了齐陵的肩膀,又再问了一句,随后他缓缓站了起来,他生气得几乎想把眼前的人揍一顿,更想把齐家程家的那些人都揍一顿。
上一辈人酿的恶果,已经害了程素素了,现在还要来害他的齐陵!
齐陵被丁澄的话震了又震,他身体微微前倾,拉住丁澄的手,将人拉回来些许,他不喜欢丁澄和他有这般距离。
拉回来了不够,他又再缓缓抱住依旧气鼓鼓的丁澄,他轻轻皱眉,“澄澄,和我生气了?”
丁澄生气是毫无疑问的,齐陵沉淀了片刻情绪,他又道,“我不是,你才是……”
他不是什么瑰玉,丁澄才是,但被丁澄爱着的他,也没有他们“碰撞”的资格了。而此刻盖过那些愤怒情绪的,竟然是他更担心丁澄和他生气。
齐陵话语一顿,他又再道,“我听你的。”
玉石俱焚,因为丁澄,他是不会再考虑了,但将这些泥石全部铲除还是有必要的。
“嗯,”丁澄点点头,他不知道他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火,他的手抬起回抱住齐陵,想了想,又亲了亲齐陵的唇,他的愤怒散去,又转为心疼。
“我不气了……但你,真的好了吗?”丁澄并不只是说眼前的他,还包括齐陵的心病,那些真的都好了吗?
此刻他能让这些旧物刺激到,往后也可能让他们人用类似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