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叔特别不对劲。”陈再端着一碗小米粥,若有所思道。
林老先生若无其事吃着早餐,“别瞎想,工作上的事,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顾氏在国外出了些事,需要顾挚出国解决,不过放心,有爷爷盯着,不会出什么事。”
陈再勉强笑了笑,低头喝粥没有再说话。
林老先生这虽然好,但终究没有什么自由可言,顾挚说让他安安分分的待在林老先生这,把工作都推了不是说着好玩的,他打电话给陈险,这才知道他接下来的几个通告都停了,他想出门,林老先生却整天拉着他下棋,陈再整天活动的范围也就别院那么大。
实在是无聊,陈再在别院里溜达了几圈,林老先生养的花花草草摆放在花园里青翠欲滴,娇嫩可爱,陈再来了兴趣,揪起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扯着花瓣数日子,差点没把林老先生养的那些花花草草给折腾死。
花园门口似乎有脚步声走来,陈再回神,定睛一瞧,眼前这盆花早已被自己扯得只剩两三片花瓣,这些花花草草林老先生照顾了几年,被自己这么糟蹋,说不定会怎么说自己,也没多想,转身就藏到了花架子后面,刚才藏住大半个身形。
刚躲好,林老先生和赵传就进来了,这些年林老先生身体越来越不好了,靠着赵传微微撑着,步履蹒跚,陈再一看,凝眉,正准备出去扶着点时,就听到赵传说话了。
“老先生,这些事您吩咐我去办就行了,您硬撑着出什么面呐?”
林老先生疲惫得叹了口气,“我这还不是以防万一?顾挚要是出了点什么事,陈再那小崽子,指不定怎么拼命。”
赵传扶着他坐下,“老先生,您是看着顾先生长大,又是亲自教导的,对顾先生,您还不放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没什么坏处。”
赵传迟疑道:“林先生那……”
陈再明白,赵传说的林先生应该指的就是林烨了。
提及林烨,林老先生重重叹了口气,年纪大了,格外念旧,就是林老先生也不例外。
“那件事,终究是我委屈了他,这么多年,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老先生,”赵传劝道:“这件事也不能怪您,当年如果不是徐来,也不会是今天这样。”
林老先生苦笑一声,“你看,还是因为我,徐来变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
赵传一时沉默不语。
关于徐来,一直是林家众人口中秘而不宣的事情,陈再其实不太明白,徐来和林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将心思打到了自己身上。
一个恍惚,陈再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身后的花架长年累月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全塌了,无数林老先生悉心呵护的花花草草全砸在了地上毁之一炬。
陈再震惊的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又抬头看向了林老先生,咧嘴轻笑,“爷爷,真巧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这些花花草草先动的手……”
林老先生面前,陈再一向卖乖讨好,林老先生疼爱孙子,也就吃这么一套,没管他悉心照料了好几年的名贵花草,连忙起身将陈再拉过来上下打量,“你这孩子,怎么站在了?没被砸到吧?”
陈再笑了笑,“没,我没事,就是可惜了这些花草。”
林老先生看了一眼,不怎么在意,“赵传,你找两个人把这里清理一下,有得救就移盆重栽,没得救就打扫干净。”
说完,又看向陈再,开门见山也没欲盖弥彰,“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陈再点头。
“想知道顾挚去干嘛去了吗?”
陈再大概猜到顾挚不可能只是去处理顾氏的事情,否则林老先生也不用出面,略想了想,低声道:“爷爷,我是您孙子,也是林家的一份子,不管林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有资格知道,而且这也事关我,您愿意告诉我吗?”
林老先生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陈再连忙扶着他坐到一侧的石凳上。
“这件事我原本没打算和你说,毕竟这事涉及你爸,”说着,林老先生看了陈再一眼,眼底早已没了当年年轻时的挥斥方遒的豪情与壮志,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和自己的孙子,述说着当年的事。
“当年,林家和徐家是世交,我早年和徐老先生是过命的交情,两家人不分你我,倒也亲密,可惜后来,徐家犯了点事,栽了个大跟头,我当年根基不稳,自身难保,没办法扶他一扶,眼看着徐家就这么倒台了,那时候徐来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哪里明白这些,他也可怜,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无家可归,身上还沾着些不太好听的罪名,几个亲戚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接纳一个半大的孩子,过了那么一两年,事态渐渐平稳,我这才将他接到了林家。”
林老先生叹了口气,话里浓浓的悔意,“如果当年我能早些知道那孩子心里转着的事,也不会让他变成今天这样,我一直以为他是懂事的,明白的,可是我从来没想到,他竟然会恨我恨到那个地步,他以为徐家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