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过来,看了看背面,果不出他所料,是歌谱。
徐越低声哼了两句,感觉还挺好听的。柯柯愣住了,放下高举成“投降”姿势的手臂:“你不是五音不全吗?什么时候会识谱了?”
徐越的脸僵了僵——都怪他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在一个一不小心就Bug满天飞的世界。
“我最近自己有在学。”徐越咳嗽了一声,把那张纸还给了他,开始逐步切入正题,“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找你都找不到。嗯……好像人都瘦了。”
不知道柯柯有没有觉得恶心,反正这话说出来,徐越是妥妥的被自己恶心到了。
柯柯本来就长了张不讨喜的苦瓜脸,看着就倒霉,现在一皱起眉头,更是惨到我见犹怜:“还不是怕姜哥逼我还钱……那钱我本来都准备做好投资了,谁知道我爸又偷偷拿出去赌,还输的一个子儿都不剩。我现在全身上下连一百块钱都没有,还没被姜哥找到打死,就要先饿死了……”
徐越:“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你闻闻我这身上……住的烂尾楼,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柯柯说着就对着徐越伸出手臂,一阵酸臭味袭来,徐越捂了捂鼻子,呛了两声。
得了,他这趟算是瞎忙活了。
徐越叹了口气:“你还是小心点吧,姜哥可能真的会把你打死。人家拿那钱救命的。”
傅庭川在车里刚放完一首歌徐越就出来了,他有点没反应过来,说:“柯柯放你鸽子了?”
“没。”徐越把安全带系上,看着他,顿了顿,说,“那钱没了。”
这事儿对姜云帆来说无疑是个重磅打击,傅庭川和徐越在他爸开的那家日式料理店每人吃了一碗番茄牛rou乌冬面,然后放下筷子看着坐在门槛上的姜云帆背对着他们抽烟。
姜爸和姜妈都在医院,今天姜云帆要留在家里看店,平常这个时候,他一般在网吧打工。
徐越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说:“不好意思啊,没帮到你。那个……我把你那几千块钱还给你吧。”
姜云帆吐出一口烟圈,转头看了看他,说:“你尽力了。”
这段时间的天气总是不是很好,一到晚上就下雨,傅庭川看了看并排坐在门口呆呆看雨的两个人,心里涩涩的难受。
这种难受倒是和徐越无关,他只是突然想到了程时逸,他和姜云帆的命运,从某种程度上看,惊人的重合。
他父母从小教育他,不要把钱财看的太重,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金钱更宝贵的东西。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坚信这一点。
可贫穷,原来真的会压垮一个人的肩膀,改变一个人命运的走向。衣食无忧的人,终究很难体会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力的感觉。
“还差多少钱?”
姜云帆转过头,看着傅庭川,皱了皱眉:“什么?”
“你妹妹的病,还差多少钱?也许我爸可以帮忙。”
其实这世上看不起病的人很多,傅庭川也常常听傅佑泽提起,今天又有哪个病人因为缺钱延误治疗或者选择保守治疗的方法。有时也会很遗憾,可是每个人的能力有限,不是想帮就能帮的。
他从小听父亲说过了太多生老病死,只希望能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尽自己所能,挽救和延长别人的生命。这也是他当初选择学医的初衷,并不是因为他们家是医学世家。
姜云帆面露迷茫,徐越先反应过来,猛地拍了拍姜云帆的肩膀:“对嘛!这家伙老爸是院长诶!他……”
徐越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看傅庭川,又看了看姜云帆:“那个……我突然想到,之前腾辉地产不是有个慈善基金会吗?专门帮助没钱治病的绝症患者的!不然我们两头行动,双保险!”
徐越也是偶然想到这个基金会,当年他爸徐腾辉为了买下了新区医院旁边的一块地皮,施工的时候有病患和医生投诉太吵,还上了当地的电视新闻。他爸为了平息众怒,专门设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承诺每年扔多少钱进去。
傅庭川虽然提及了他爸,但是医院也不是傅佑泽开的,他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做思想工作。徐越让姜云帆跟着他去腾辉地产走一趟——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基金会就在副楼某一层。
副楼的管理不像主楼那么严,但是进去之前还是要在前台登记。徐越看着前台小姐刻板而疏离的笑容,再想想自己之前,偶尔去一趟老爸公司,里面的人哪个不笑脸相迎,那些个奉承的嘴脸啊……
现在的人就是那么现实。
两人上了十六楼,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了玻璃墙上红色的“腾辉基金会”五个字,里面漆黑一片,门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锁。
徐越和姜云帆面面相觑,环顾了下四周,终于看到一个坐在垃圾桶边休憩的清洁工人。
徐越拍拍老伯的肩膀,叫了他一声。
老伯本来在偷懒闭眼假寐,以为被发现了,一个激灵,猛然睁看眼睛站起来,定睛一看是两个没见过的小年轻,立马又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