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说:“他喝醉了,我送他过去。你们先回去,跟沅沅说,蛋糕等着我一起切。”
“浩泽!”女孩叫了一声。
“去吧,绍东还等着。”沈浩泽语气平淡。
没再听到那女孩的声音,肖杨被沈浩泽带着向小径的出口走去。
经过那青年的时候,那青年还在抽烟,看到沈浩泽冲他扬了扬下巴,脸上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容,肖杨没看清沈浩泽的表情,走起路来,他的太阳xue又开始隐隐作痛,眼前也模糊起来。
不知怎么地,他忽然想起那人对他说“以后就见不到了”。
再看身边这人,又觉得不真实起来,醉意再次涌了上来。
从礼堂背面绕到正面来不过一两分钟的路程,肖杨走得慢,沈浩泽也配合着慢慢地走,只是这路本就不长,走得再慢也总有尽头。
走到礼堂的光线之内,肖杨好似才察觉那人还跟在他身边,一只手伸直还搭在他的肩头。
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烦躁,肖杨朝一旁躲去,那人也不再勉强,自然地放开了他。
虽然醉得厉害,他也不是完全丧失了理智,仍记得家人就在礼堂中坐着,他和这个人是万万不该出现在一起的。
“你跟着我什么?”他喝得醉了,眼角也是红的,恶声恶气问面前那人。
沈浩泽站在Yin影中,看着他像看一个不讲道理的坏小孩,理所当然地说:“谁跟着你了,我妹妹在这里过生日,我当然在这里。”
肖杨瞪着他,苦苦思索一阵,伸出手推他的胸口,那人却稳稳站着,他不服气,又推了两下,沈浩泽笑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说他幼稚。
肖杨又被他攥住手腕,眼神惊恐地向四周看去,拼命想要抽回手,沈浩泽一只手抓紧着乱扑腾的醉猫,一手伸向他的外套,将手机从口袋中抽出。肖杨小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想要去夺,他就仗着身高优势举起手来,一边侧身躲避他的抢夺一边飞快地按了几下,复又塞了回去,顺势松开了他的手。
肖杨不解,眨着眼睛迷茫地看他,沈浩泽的目光柔和下来,在他头顶按了一按,说:“进去吧,我走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肖桐的声音叫他的名字,肖杨下意识回头,再回过头刚刚还站在他面前那人已经不见了。
肖桐从透明的旋转门中走出来,快步走向他,看了看他的左右,不解道:“哥,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肖杨眨了眨眼睛,低声道:“正要进去。”
“没事吧?”肖桐借着从大厅中传来的微弱的灯光观察他的脸色,“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肖杨摇摇头,头重脚轻,表情不太舒服。
肖桐见了,立刻扶住他,将他肩膀搂紧,带着他走进礼堂大厅,“快结束了,我跟大姨说一声,咱们先回去。”
肖杨点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回头向夜色中望了一眼,月色暧昧,周围的建筑都几乎消失在黑暗之中,目之所及一片昏暗,他转过头来,肖桐正小心翼翼看着他,问他:“你去哪儿了?没遇到什么人吧?”
肖杨扫他一眼,迷离的眼神中带着水光,反问:“你觉得我会遇到谁?”
肖桐立刻噤了声,主动帮他推开礼堂大门,再没有提起此事。
和大姨打过招呼,肖杨和家人先离开,他又是醉又是疲惫,回家的路上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怎么上的楼也不知道,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又躺了一下午头疼才稍稍缓解。
从S市回来国庆假期已经过去一大半,老妈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那几盆万年青。
一连数日的大雨,天气格外chaoshi,几天没有浇水土壤仍然shi润得很。早就预料到了这天气,离开家前老妈将花盆全部搬进了客厅,避免了植物在露天阳台上受到风雨摧残。
肖杨换上拖鞋,老妈冲他招手,要他帮忙将花盆搬回阳台。花盆又大又沉,一个人抬实在勉强,他和老妈一人抬起半边,面对面向阳台移动。
稳稳托着花盆冰凉的盆地,老妈看一眼窗外躲在云后的太阳,闲闲开口:“又要下雨了……”
肖杨点头。
她又笑着说:“儿子,你觉得是S市还是咱们这里好?”
这话题转得突然,肖杨愣了一下,笑着说:“S市城市大,花哨的东西多,但要论生活,自然是家里好。”
他说的是实话,回S市五年,他似乎已经再次习惯了小城市的生活,他的生活本就简单,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现在更是如此,下班之后陪老妈看看电视,周末做做卫生看看书,一天也就过去了。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很久很久以后的生活,如果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人,就养一只小狗,再养几盆花,人生虽然漫长,但是很快就过去了。
老妈用脚尖将落地窗勾开,肖杨侧着身进门,老妈回头看他,说:“你大学就在S市读的,又在那边工作了几年,同学朋友都在那边,对那边感情应该很深吧?”
肖杨将花盆放在地上,终于觉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