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了?还一点消息都不透给他,是要准备一直瞒他吗?挂了电话,他对秦铮铮说了这事儿,竟发觉自己的声音更抖了。
秦铮铮安抚龚月朝:“或许只是小病,你别担心。”
“嗯。”龚月朝嘴上虽然这么说,他心里却非常的不安。
需要做手术的病,怎么可能是小病?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想起今年一整年,时沐城频繁的生病,龚月朝更觉得忧心了。
龚月朝和秦铮铮两人过去,还捧了一束鲜花,进到病房时,时沐城就在病床上盘腿打坐,他面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就是长了一层胡茬,与以往比,只是显得稍微邋遢了。可他这幅样子完全不像生了重病,龚月朝不禁松出一口气。
秦铮铮把花放在床头柜上,跟时沐城问了个好之后就找个借口出去了,室内就只留下他们三个人,方便他们谈话。
龚月朝坐在病床的床边,问时沐城怎么了,谁知他大手一摆,满不在乎地说道:“有点小毛病,做个手术切了,就好了,又不是大事儿,你放心。”
而顾铭却显得不那么乐观,忧心忡忡的解答了龚月朝的疑惑,“你听他胡扯,医生说城哥肺上长了个东西,从片子上看是不太好,最好做手术做掉,做完病理才能确定。我们还去北京找了专家看,给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于是就说那干脆就做掉吧,怕发展。”
“怎么……这么突然?”龚月朝听顾铭说得如此隐晦,心知不好,恍惚了下,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嗨,人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时沐城这人倒是心大看得开,三言两语的便把自己的病情一笔带过,如果不是顾铭当着面说的,龚月朝甚至会以为时沐城完全不知道这事儿。
“哎,可能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他又总抽烟,再加上前段时间朝阳那边的标书泄露的事情闹的,一直都觉得管理出了什么问题,有点儿上火了。”顾铭这样说:“城哥他自己倒是不当回事儿,听说还是签了一笔单子就很高兴,今天早上的检查指标都趋于正常了,他还说你今天回不来的话,就等做完了手术再告诉你,谁知道你倒是先把电话打了过来。”顾铭见龚月朝脸色不好,便又问:“怎么了?城哥说你有事儿跟我们商量。”
事实上,龚月朝听见时沐城的病情后,就准备独自消化整件事,而且他甚至还觉得是自己不够成熟让时沐城过于Cao心了,不禁愧疚起来。于是他摇摇头,改口道:“也没什么大事儿,我自己能处理。”
此时,时沐城的目光却如一把利剑一般,直直的刺向了龚月朝的双眼,“小老师,你可是不会撒谎的,有事情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字字确凿,更是戳中了龚月朝的痛点。是啊,龚月朝没有办法对自己信任的、给予自己无限帮助的兄长说出任何一个谎言,只不过……他该怎么开口?
顾铭拍拍他的肩膀,道:“城哥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你该说就说吧。”
龚月朝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怀疑,咱们标书被泄露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冯裴做的。”
他话音一落,另外两人都如他刚意识这点时一般,怔住了,毕竟这实在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为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谨慎如顾铭,问道。
“没有。”龚月朝摇头,“是他的言行泄露了自己的行径。”
他把在车上和秦铮铮捋顺的一些线索和脉络,甚至包括自己的一些推断从头到尾的讲给了他们听。
“从最开始标书被泄露那天,城哥给我提的第一个醒就是要自查,结果我大张旗鼓的查了一整天还没什么结果,后来发生了一点小事儿,我还以为是新来的那个王建然做的,而且我总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说这事儿就是他做的,于是我就开始防着他,并决定把这个事情先压下来再说。这样做,一是可以让公司先平静一下,让对方以为我已经放松了对这件事的警惕性和追究;二是我可以专心致志的做标书,不受外界的打扰。但是结果还是不容乐观,我们又丢了一个标,最后只中了一个,而是三个中最不好的,当时我就觉得做这事儿的人,必然是公司内部的核心人员,就这样,范围就缩小了。我上飞机了之后,便跟冯裴说回去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查清楚,并告诉他了我心中的怀疑,当时冯裴的表现很……很值得人玩味。正好铮铮之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我才意识到这事儿可能不是王建然做的,是我一直以来防错了人。在我说出自己的怀疑之后,他仿佛松出来一口气。又或者说,冯裴是把王建然当挡箭牌,来掩盖自己做这勾当。”
时沐城听罢,皱着眉头沉思着,倒是顾铭给出了龚月朝两条建议:“我实在是没想到,哎。不过,你要不想这事儿闹大,或者还准备给冯裴留个后路,那就咱们自己私底下查,这也不是查不到。或者就干脆一点,报警,杀鸡儆猴,以绝后患。”
龚月朝道:“这我都想到了,我只是很纳闷,如果真的是冯裴做的,他为什么?图什么?难道是公司对他不够好?亏得我们一直以来都很信任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