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回家住了几天,结果他爸就嚷嚷着要去农村。”
“那是挺喜欢那里的。”龚月朝嘴上念叨着,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去年去上海的时候,那对父子在走失后找回相依为命的身影,再脑补了陈煜生描述的那个画面,竟觉得非常唏嘘和苍凉。
“落叶总得归根。他觉得那边环境好,父母住下也好,于是买了远方亲戚的一间二层房,他在房子里院里院外装了不少监控,又商量着他爸戴上了防走失的手环,老人似乎心情好了,就不像当初那么抗拒了。最开始他还是不放心,公司那边他又刚接手,很多东西都还在学,所以两头跑了一段时间,后来见父母住得挺安稳,于是也就安心了,有了空闲时间,开始琢磨我。”陈煜生语气平淡,可见内心已然没什么波澜,唯独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有些愤愤,咬牙切齿的。
陈煜生做不到忘了曾经的不信任,也还没办法放弃内心的芥蒂与他重归于好,但是平常冷静下来聊聊天,在做好心理建设的前提下还是可以的。
“怪不得。”
“他说他本来之前就应该来的,但是老家那边房子的翻修还是挺麻烦的,尤其是监控设备这些事情,都得他亲手来做,所以耽误了一段时间。”陈煜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远处的山上的绿树,发着呆。
这会儿韦江远已经离开窗边了,只留下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消瘦而又孤单。
陈煜生又想起昨晚韦江远对他的表白,这一切,他没有跟龚月朝说。
“我很担心,你这段时间会喜欢上别人。”韦江远说完那句话,又补充了这句。“我当初走的时候,还说假如你和别人在一起想要祝福你的话,可我回了家,又细想了想,我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爸在某种方面成全了我。我觉得,我需要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来看你,突然我看见了关于随江的新闻,知道有这么个机会,我就决定来了。大家都很支持我的做法,也给我拿了不少的意见,我希望我可以和你肩并肩的打拼事业,而不是跟过去一样做你的附属,我希望自己可以更加配得上你。”
面对他的直白,陈煜生低头没有说话,手指触碰水杯,凉意顺着指尖随着血ye流淌到心脏里,他捧着杯子抿了一口淡淡柠檬味道的水,放下杯子,才说:“江远,很多话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又何苦执着于我呢?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结果你又来了随江,放各自清净不好吗?”
韦江远摇摇头,“我会像当初那样追求你,等你原谅我,等你重新接纳我,会让你看见一个崭新的我。”韦江远这样对他说,“我爱你这件事从来没有变过,我会为我当初的幼稚买单。”说着,他扬手召唤了服务生,付好了这一餐的费用,拽着陈煜生离开了餐厅。
夜晚的随江,清风透过车窗吹着两个人的脸,头发随风轻轻飘着,陈煜生问:“你住哪儿?”
韦江远报出了酒店的地址,就与陈煜生的家隔了一条街,目的昭然若揭,但他没有提出去陈煜生家,生怕吓到他似的,只是没有放弃和他一起到灵泉的事情,问他:“明天早上几点出发?”
陈煜生眼睛盯着前方的交通灯,在变成了绿灯之后,拐了弯,再往前开个几百米,就是韦江远的酒店了。“你就非要去凑热闹?”
这人腆着脸点了点头,哪还有当初毕业时就来随江,对陈煜生的话言听计从的懵懂样子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几年,长了这么多心眼儿。
陈煜生无奈,又怕他搬出丁任立来压他,只好说:“六点,我会先去接秦铮铮的妈妈。”车到了目的地,陈煜生把车停了下来。
韦江远笑了,临下车前,趁他不备,在他嘴角轻轻吻了吻,说:“我会及时出现的。”
这会儿,秦铮铮端着几杯西瓜汁进了屋,打断了陈煜生的思绪,他对秦铮铮笑着,伸手拿了一杯,端在手里。
龚月朝正倚在床头上处理一点工作上无关紧要的事情,秦铮铮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端了一杯递到龚月朝跟前,龚月朝这才回神,伸手接过来,道了声谢。杯身冰凉的触感和果汁清甜的口感都让他清醒不少,他舒出一口气来,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与好友聊聊天,看看风景,就觉得很惬意了。
“城哥喊你们打牌。”秦铮铮坐到龚月朝身边,对二人说。
打牌这种事是陈煜生的最爱,任何其他的事情都比不上那种,听见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问龚月朝去不去,龚月朝摇摇头,陈煜生连果汁都没喝完带上门就走了。
“你不去?”龚月朝问秦铮铮。
秦铮铮摇头,攥着龚月朝的手,说:“我想和你待会儿。”他把头枕在龚月朝的肚子上,龚月朝伸手顺了顺秦铮铮的头发。
“你觉得这里好吗?”龚月朝问。
“挺好的,风景好,空气好,水果也很新鲜,难怪城哥喜欢。”秦铮铮望着天花板。“等咱们两个老了,也找个这样的地方养老。”他想到这儿,翻个身起来,胳膊撑在床上,看龚月朝。
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