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非常之细,而且各项审批环节都进行了最大可能性的缩减,完全是为企业服务的姿态,外地投资商得到了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也有很大程度的组中,不像咱们这里困难重重。”
时沐城点点头,赞同道:“人家的理念比较好,经济发展的自然也就好,哪像咱们这里,靠人脉,靠关系,靠钱,没有这些,寸步难行。”
“的确如此。”龚月朝说:“不过咱们的环保建材生产线这个项目经过前期的两个多月的前期工作,在征地上面基本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下一步就是项目立项,以及跟林业规划公司去协调可研报告。把这些准备好之后,就可以去区里筹备手续了,等土地审批下来,再选一家比较适合的设备制造企业签合同。”经过近一年的历练,龚月朝已经对这些事情烂熟于胸,信手拈来。
时沐城和顾铭两个人翻着资料,里面不仅有各家环保建材生产企业的优缺点,还有设备生产厂家的介绍。
顾铭说:“到时候我们需要搞个招标,公平公正公开,免去了很多麻烦。这前期的调研很详细,对于后续工作有很大帮助。”
龚月朝点头,这可是他忙了一晚上的结果,他把衬衫的袖子卷了卷,露出纤细的胳膊。到了六月底,一天天的热了起来,像时沐城早就穿了短袖,龚月朝这种畏寒的人,还捂着长袖。他用手指指着材料,对他们说:“其实我和那些企业负责人聊了一下,发现南方城市的投资环境真的好,不管是各项审批的办理还是投资环境,真的特别宽容。哪像咱们这边,从上到下各个部门,一层又一层的皮扒下去,到最后投资商什么都不剩,就差光屁股滚蛋了。”
时沐城重重点头,想起当年那些往事,深表赞同,“张州咱们各个环节都熟,有些人情走走就能通融,到了随江那个地方,使钱都不一定能成事儿,所以我才懒得理。”时沐城给自己点了根烟,又说:“今天没什么事儿,你回家休息休息,跟我这儿拼命呢?”
龚月朝却摇头,说:“何处长让我过去一趟,说咱们第四块地的审批文件存在点儿问题,需要修改一下,估计这几天就能下手续了。我还想再跟他谈谈环保生产线的审批,中午……咱们请他吃个饭?”龚月朝提议道。
“行,就这么定了,小老师,你安排一下就行了。”时沐城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转头对顾铭说:“咱们俩去趟张州商业银行,跟他们老总谈下贷款的事儿。”
“好。”顾铭答应着,也起了身。
三人一起从办公室离开,龚月朝叫上了冯裴,一起往省政务服务大厅去。
在车上,一阵困意袭来,龚月朝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这段时间太累了,姑且不去算计旅途的奔波,昨天不过也就睡了四个小时,秦铮铮说要陪着他,谁知在书房的榻榻米和二饼一人一猫,睡得可香了,还打起了有节奏的小呼噜,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龚月朝听着心烦,直接给人弄醒了,让他回卧室睡,实在太打扰他干活了,秦铮铮揉着睡眼叮嘱他早点睡,结果他一忙便忘了时间,抬起头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回卧室躺下,秦铮铮的手脚一并的缠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我好想你。”没半秒,就又睡着了。
这半宿,龚月朝脑子里满满都是工作,睡得都不踏实,这会儿在车上反倒睡得香甜,连梦都没有一个。到了地方,要不是冯裴喊他,他可能还在继续睡。
“领导,到了。”
龚月朝吓了一跳,“哦”了一声,揉揉眼睛,看着省政务服务审批大厅的大楼,叹气道:“哎,就到了?快走吧。”
冯裴跟他下了车,念叨了一句:“领导,还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咱们公司来了个实习生吧?叫王建然的那个。”
龚月朝听了之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冯裴,说:“记得啊,小伙子挺能干的,不是回学校答辩去了吗?怎么了?”
“我今天听人事那边说,他等七月份拿到毕业证就会过来上班了,张州建筑大学学材料工程的,要不跟时总说说,让他来了就跟着咱们俩呗,还能分担点儿,您看看您这黑眼圈。”
龚月朝想想,觉得有道理,就说:“等明天我就去找他要人。”
省林业厅厅新安排过来的何慈章何处长,今年四十岁整,这个年纪正是一个男人事业最好的阶段,他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淡定与自信。他身高和龚月朝不相上下,倒是比龚月朝的身材稍微壮实一些,鼻梁上架着副眼镜,一副很正派的模样,比黄庸看着顺眼很多。
他是跟白贺炜一派的,两人关系匪浅,作风也像,只不过他是很严谨的那种人,不如白贺炜圆滑。不过口碑很好,从不徇私。
他们都觉得,越是这样的人就越需要结交,他们通过白贺炜的关系与他吃过几顿饭,就在酒桌上,他都是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样子,更有意思的是,他喝一口酒,从脖子根儿到手臂,都会变得通红。
时沐城说这种人是真的老实,因为很多人喝了酒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他,还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