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直接颠覆了最初看照片时留有的印象,更与他想象中的刑满释放人员大相径庭。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也说不清,正是这种感觉产生的好奇,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探寻和了解。尤其是这几天密集的调查中,他更多的了解了不少这个人丰富的人生经历,所以他才会更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他骨子里的信念在作祟了,自从他当警察的那天开始,就和很多了不起的同行一样,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完美的无瑕疵的犯罪,只要是案子就都会有漏洞,不过有些只是因为缺乏一些证据的支持和线索而成为积案,慢慢的,它们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没有足够的证据予以支持,而变成无、法侦破的死案。
他还记得自己刚接了这个刑警队长,热血上头,在日常繁重的工作之余,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不眠不休的把张州市局的积案累案破了一大半,同时也让领导见证了他的实力和能力。
两个因素相叠加,一下子便让他更沉浸其中。
所以就在他听了吴一的供述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根源……萦绕在他心头的迷雾仿佛一下子散开了。李文知道面前的年轻人与龚月朝那颇为“暧昧”的关系,长达十余年的相识交往,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带过的,所以才来找他求证。
李文又抽了两口烟,这过程中又与他进行了眼神交流,却无法再得到什么答案,他难得一脸正经的说:“秦铮铮,我可告诉你,你这样子很容易犯错误,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你这是包庇犯罪!你想想,你是个警察!”他连威胁带恐吓的吓唬着对方。
秦铮铮却微微笑了一下,说:“李队,正因为我是警察,那就更应该用证据去说话,而不是单凭自己的臆测去冤枉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清清白白?”李文抓住了这个字眼之后,大笑起来,他换做嘲讽的语气,说:“你是说,一个因故意伤害罪被法院判了五年的刑满释放人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这个人可是在捅人的时候没留一点情的,秦铮铮,我看你是被什么迷惑了吧?”说罢,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戏谑。
秦铮铮却说:“我没被什么迷惑,我只是相信我看一个人的眼光。我认识他好多年,深刻的了解过他,所以才会产生这种信任。我是觉得,有些人表面光鲜亮丽,实则无恶不作,只是因为我们的疏忽或者冷漠,就放任他去残害社会,任其成为社会的毒瘤和败类;而有些人,他善良温和,又富有爱心,只因为发生一些事情,咱们口中所谓的正义却无法替他做主,而不得不被逼得以暴制暴。”说罢,他叹出一口气,眼睛里流露出无比的伤感,“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正义,考量一个人的素质不应该只单纯看他的经历,而是应该去更深入的了解他的内心。”秦铮铮说完了,就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会议室,留给把自己领导一个不卑不亢的背影。
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是一个非常执着而又有原则的人,对待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他坚持喜欢龚月朝那么多年,坚持爱着自己的事业。他喜欢龚月朝,不仅仅单纯凭借有一颗爱他的心,还有更多的信任,以及发自内心的尊敬、崇拜和感恩。他虽然对待工作很有原则,可当他认定了龚月朝之后,却不由得也被影响到了。
秦铮铮对李文说出这样的话,就连自己都是惊讶的。当他站在昏暗的走廊里时,吐出胸口的那口闷气之后,分明听见身后的会议室也传出来一声叹气。
即使这样,他也没回头。
或许在今后工作中可能会遇见李文施与的压力,又或者因为龚月朝的事情受到处分,他都认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天刚翻出鱼肚白的时候,下来半天一宿的雪终于停了,雪很大,有些地方的积雪高达半米,整个随江银装素裹,显得委婉婀娜。
除雪作业车开始紧张的工作,在街道上轰隆隆的作响,勤劳的环卫工人此时也在街边忙碌,清扫作业车留下来的死角,确保在早高峰之前打扫好路面的积雪,以免影响交通出行。
在这雪夜,立夏分局的所有人几乎忙了一个晚上没睡,在对吴一的问讯结束之后,他们便又迅速的开展工作,对张明峰进行调查,最后终于挖出了他的很多违法线索,隐藏在黑暗角落的脏污被一点点的揭露,渐渐浮出水面。
天亮了,他们揉着疲惫的双眼,去食堂简单的吃了些早餐,又开始下一步的工作——那就是联系张明峰现在所在的单位。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从那里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不容乐观的。
三天前,张明峰去北京开会,而这会议还在进行中,目前他不在当地。于是,他们又联系北京的会议方,对方却说张明峰两天前的确来报道了,但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声称有事离开了。这种会议原本都不会管得太严格,有事离开实属正常,主办方也不会去限制人身自由,所以往往到了最后一天,整个会场也不会剩下几个人。
了解到这个情况,他们又赶紧联系北京警方,没过多久,高速上的巡警就发回了消息,昨天下午四点多,在一辆开往张州的大巴上检查身份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