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拔出再刺,宋诗上前按住了他的手:“孟孙先生!我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大对!我……我方才来过静夜思。”
孟孙无忌一愣。
众人也心想:诶?宋少主一早就抓住了这对狗兄弟行yIn?!宋少主不是与云中君有婚约的么,竟然没有把这二人当场砍死,真是好忍性!
“我在外面站了半晌,云中君都没有杀我!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宋诗道。
人群中有人Yin阳怪气道:“看他这欲仙欲死的模样,漏了一两个也没什么稀奇!那侍女他也没来得及杀么?!”
李逸芝道:“这根本就没道理!杀了高阳君不杀个小侍女,什么人尽捡硬柿子捏?!”他咬牙切齿地环视众人,生生压下心头的怒火,“乔桓是纪明尘心爱的小徒,宋诗却和他起了不知多少次龃龉,两人经过这里,他要杀乔桓却不杀宋诗?!”
“你是纪明尘的表哥,你当然向着他!”有人反驳道。
“怎么跟我表哥/表弟/表舅爷说话的?!”房间里竟有大半的人站出来狠狠斥责那人出言无状。
孟孙无忌缓缓松开铁钎,满面苍白地倒退两步,被宋诗扶着搀扶着堪堪站稳:“高阳君就在隔壁生死不明,云中君却……”他朝着窗外扭过了头,言尽于此。众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床上的人不堪入目,就是要将他们的丑事说出来,也怕脏了嘴!
然而他竟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向李逸芝笼袖行了一礼:“我方才急火攻心,李先生教训得是。”
“你还跟他客气什么!”众人不由得都佩服孟孙无忌的品性Cao守,纷纷为其打抱不平。
然而李逸芝与他面对面,却望见他弓着身徐徐抬眼,眼中长刀出鞘般的冰冷锋芒!
李逸芝怒火攻心!
带走纪子矜,将他调开,再用纪子矜引得纪明尘来到静夜思这个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修罗场;安置恰巧倒毙在外的高阳君;再领着半个灵剑道上的名门世家观摩纪家兄弟的活春宫,倒打一耙……他情知这事是个套,但是对手滴水不漏、滴水不漏!
他孟孙无忌只是一个可怜人!因为高阳君被害所以神思不定的可怜人!从一开始他就不往人堆里凑,可是仔细想想,这一出好戏哪一次起程转折不是他煞费苦心、悉心引导!他一声惊呼引来众人,扯住宋诗不叫他立即痛下杀手,让大家看尽纪明尘与纪子矜的丑态!又恰到好处地发现了纪明尘行凶的铁证,即使捅他一刀也是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人会怪罪他的!此时就坡下驴地站在他这一边,泪水涟涟地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公道话,不知道的真要以为他是天底下第一大善人、大慈悲,怎么会有这么Yin毒的人!
此时孟孙无忌对着他赔完罪,请来婢子将两人分开:“带云中君去隔壁疗伤。”说着示意宋诗给他上捆仙锁。
纪明尘面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坐在床边冷声道:“你敢。”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纪明尘你不要太过分!”有人站出来道,“我们是给你面子,才纵容你们丢人现眼到现在!”
“丢人现眼?”纪明尘冷哼一声,“你没跟人上过床?”
“我总没跟我亲弟弟上过床!”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纪明尘不说话了,但眉宇间尽是不屑,只在瞧见子衿时眸色转深,眼中不知道藏着多少痴爱。他现下被婢子扶着喂水,眼角含春,娇弱无力。都是自己弄的。
他知道自己被喂了春药,可他不愿意去找别人,只想和子衿耳鬓厮磨。子衿不但在他控制不住的时候折回身来任他发疯,上床之后还依从他了,他哪里还忍得了,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抱着他纾解十年情苦。后来众人闯入门中,他混混沌沌有些意识,可他的身体不听他使唤,旺盛的情欲支配了他的四肢百骸。
更可怕的是,心底里有一个声音说道:“我就要叫所有人知道纪子矜是我的人。他不止是我弟弟,还与我行夫妻之礼。”
他素来我行我素,此时被人捅醒也没有什么羞耻之心,只想带着子衿远离是非到无人处,问他:你是被逼无奈么?你只是为了救我么?你心里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转念之间,几个宋家门客欺近了要去缚他,纪明尘抬手招来真煌,几人对视一眼,扑上前去跟他缠斗。他们虽然忌惮纪明尘的名头,但是看他此时胸口插着把铁钎,腰间只围了一块遮羞布,哪里有什么高能大手的模样,纷纷动了杀念:我要是能拿下他,也就名扬天下了!
然而纪明尘内力深厚,单手执剑便应付得了这几个虾兵蟹将。几个人被他一次一次震开,又一次一次扑上前去,嘴中喊着:“捆仙索一定要锁的,不然怎么查清此事!你若是清白的,你怕什么?!”
“我说人是你杀的,锁你一下要不要?”纪明尘高傲道。
“这个纪明尘,果然戾气十足!他已在宋家犯下如此杀孽,竟还口出狂言,对玉龙台众人大下杀手!”
“对啊对啊!我原本还觉得他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但看他这幅凶神恶煞的样——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