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包围,一花一草,一山一水,一亭一榭都按着殿雪尘之意建造,黛山澈水,轻雾翠竹,晚风清霜,晨钟吹落叶,暑气催青燕。
千朵红莲三尺水,一弯清溪半盏茶。动凝流水静观山,夏借晚风冬借霜。
适时仲夏绿绮,苍竹带着几分晨光露水傲傲而立,朵朵繁花,争妍斗艳,最是这晓风景明也不比山涧作画的一抹清傲仙影,饰之以水凝珠玉,裼之以月色绸衣,如傲霜出岫,凌云敛香,淡若清风。
堇色衣影飘过百花,浮光掠影,偷香窃美,烬渊猝不及防地将殿雪尘拽到自己怀里,宠爱地言道:“如此雅兴,安安为我舞一曲白雪如何?”
“白雪?”
“我奏箫,你舞剑。”
“可此处无剑。”殿雪尘轻笑道。
烬渊调皮地眨眨眼,他将目光落到那桌旁的一把素纸扇上:“素扇美人执,聚气成刃。”
殿雪尘无奈地摇摇头,将素扇执起,水色气流缠绕素指,聚合在扇化作锐利的气刃,隐隐约约,杀人于无形,流动如水般肆意洒脱令人捉摸不透,这便是聚气成刃。他飘出幽居,衣摆划过荩花引得落英缤纷,繁花绕指,翠叶绕身,素扇聚气成刃,一步一剑,步步生莲,箬竹绡袍随风而扬。
烬渊将常年不离身的紫竹箫置于唇边,宫商角徵羽的韵律幽然而出,合着殿雪尘弄剑清姿,缠绵情意。竹箫奏出清寒的乐曲拂去夏日的暑气,忽然之间竟天落白雪,飞雪如玉铺陌上,繁花三千不及映雪一处。
殿中清雪,落地无尘,融为一盏安然。
白雪飞扬,笼罩着幽然舞剑的衣影,仙人一颦一笑,一蹙一嗔,一欢一怒,眉心的舒展,嘴角的弧度,凉时沁骨,暖时绕心,凛如玄经刺天,柔似细花沾衣,动若灵狐戏雪,静为醉仙浅眠。
烬渊激动而惊喜,他以箫为剑,飞身攻向殿雪尘,箫扇相击,清脆传响,素扇铺展而开,猛地化作千万水刃如同天罗地网朝烬渊气势凶猛地攻击而来,而烬渊身手敏捷地一跃而起,发出一道金色的火光,将殿雪尘幻化而出的水刃蒸发成气,破解而涌。
殿雪尘定定地站在原地,淡定含笑地看着那金色刺目的光芒如同猛兽般朝自己冲击而来,一刹那,千百金光在殿雪尘面前碎成星星点点,柔软地飘摇而落。
雾竹待霜居恢复绿意萦绕,微风乍起拂过那榻上相拥的二者,衣袂轻扬相叠缱绻着浓浓的爱意,如同花交清枝般的缠绵悱恻,风过竹林,万竿摇空,日光掠过竹枝,疏影斜洒。
烬渊将额头抵在殿雪尘的眉心,低沉含情的床帏私语夹着一缕甜丝的杏香传到殿雪尘耳畔:“卿卿朝朝暮暮。”
殿雪尘抚着烬渊的面庞,眉眼含笑如同阑珊灯火,他温柔地轻吻着烬渊的唇瓣缓缓道:“朔风凄凄,终不离兮。”
烬渊淡笑着轻轻咬了咬殿雪尘的鼻尖,嘴唇下移便柔情地留恋着对方的唇瓣,浅吻轻啄,沁心暧昧,靡靡交缠的两舌如同飞舞的双蝶,两身相拥如同并蒂双生花,世世相缠,无法分离。
春哝软语,风吹过膝,浮动交叠的衣袂,吹落美人衣,轻薄的衣衫滑落竹塌,日影交错,疏光柔柔地笼罩着那竹塌缠绵的二人。山林幽幽,竹林莎莎,飞花落落,掩盖那令人沉醉云中之雨,直到黄昏落日。
殿雪尘伏在烬渊胸膛上轻喘休憩,他低声说道:“我宁愿我不是一司之主,只是杯黎身边的清安,像画惜,像竫衫......”
“如今不是吗?”烬渊轻吻着殿雪尘的眉心,自魔族内战告一段落后,他便陪着他的清安在坎司养病,坎司琐事由陌芍华处理,自己更是每日Jing心照顾加上虚影道人给的药丸终于把对方的身子调养好。
殿雪尘舒服地呢喃言道:“杯黎,你想把帝江和尚晞的记忆都找回来吗?”
“哦?若是如此,我可是会把惜儿和竫衫记得清清楚楚。”烬渊笑道。
“可也只有这样才能清楚很多事情的始末,也才能对付殁零和弥珞生。”殿雪尘捏了捏烬渊的脸蛋,命令吩咐的语气道:“你说过一切听我的。”
烬渊轻叹一声,眼神渐渐变得怅然若失:“我不想再经历与惜儿分离的痛、竫衫的死,安安能懂吗?”
殿雪尘一愣,杯黎所言无法回避,一直以来他对帝江对尚晞的记忆只停留在相知相爱的甜蜜里,那一份痛彻心扉的痴恋似乎被他下意识忘记,或许他从心底便不愿记起那份如剜心般的痛,但若让杯黎记起全部未免太过残忍。
“我在。”殿雪尘温柔地吻着烬渊的唇角,轻声耳语。
烬渊无奈,清安说的也没错,若是他能把记忆都找回来那便等于将天书的秘密记起来,他妥协问道:“安安是有办法吗?”
“嗯?”
烬渊用力亲了一口殿雪尘的脸蛋言道:“有安安陪着,即便恢复记忆也无妨。”
“云煦,杯黎知道是谁吗?”
“不知。”烬渊疑惑道。
“他是上一任侍司,也是父亲的弟弟,但我接任坎司主没过几年他便离开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