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方向,但白四公子心突然就一跳,为什么他怎么都感觉白衣美人就是在看他呢?
白四公子讪讪地笑了笑,移回目光不再去看,可余光总是不自觉地偷偷地扫过,不一会儿,那人便消失于白四的目光之中。
白洛溪眨了眨眼,依旧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不免有点失望,又觉好笑。
——
“可否搭个座?”
那声音宛如浸润在寒潭中的玉石,温润又清冷,如上泉水,养耳至极,听的白四公子一阵颤粟。
听到这种声音是一种听觉的享受,然白洛溪确是下意识警惕地握住放在一旁的剑,但同时也下意思地就回了一句:“可以。”
待回过神来他就回过身,看到来人雪白的衣衫,脑子当机,竟已出口:“美人儿?”
闻言,白衣人动作似乎顿了一下,继而姿态优雅地在他对面坐下,白洛溪握剑的手越发用力,微微出汗——他刚才绝对没有感觉错,在他下意识地说出‘美人’二字的那一瞬间,有实质凌然的杀意。
虽然那杀意只出现了一瞬,但白洛溪也不敢放松警惕。
“我不喜别人称我美人,你多大了?”
“虚岁十九。”白四公子见眼前的人并没有再次露出那种杀意,且做了解释,放心不少,握剑的手也松了些许。
江湖虽险恶,但也有情有义,多数人并不滥杀,烈酒作伴,凡事有度。
云长风闻言,眼睛隔着薄纱看着眼前与他如出一辙般白衣的少年,女子十六岁及竿,男子二十岁及冠,将他称之为少年也不为过。
旋即他的目光移向楼下,低头看着人群往来,白色的薄纱垂在地板,气韵自成,风吹动街道帘旌,市井如画。
他将这看做一副画,却不知道他是多少人眼中的风景。
白洛溪也看着下方,心安静下来,身边的人身上有一种很平和的气息,虽然清冷但却透出柔和的宁静。
白四公子敢摸着良心对天发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和美人走在了一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和美人一同前往乐城。
哭,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木已成舟了。
“你去乐城是去做什么?”
白四公子骑着马,问一旁同样骑马的云长风,此时因为骑马的缘故,他并没有带斗笠,露出他的容颜来,冰雪融铸,只看一眼,便有一种令人窒息而怦然心动的美。
这样一个人,美在他身上已不是形容,而只是修饰词。
怪不得要带斗笠,不然这一张脸加上这气质要让多少无知少女芳心暗许,却终成落花散落一颗痴心。
不过,江湖上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白洛溪心里暗暗嘀咕着,却听到那人的声音,“找人。”
“啊?真是巧,我也是去找人!”
“找谁?”
“江允随,你呢?”只要云长风一问话,白四公子就脑子不够似的下意识回答了,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后悔加自我厌弃,但他也不甘示弱,便反问道。
“沈璧阳。”天命薄上既然写的是璧阳,再冠以沈姓,便是下一任忘尘谷谷主的名字。
本来以为云长风不会回答的白四公子脸上是大写的懵,有点受宠若惊,便一下子把家底全买了,“我叫白洛溪,三水洛,三水溪。”
见云长风不说话,白洛溪有些着急地开口:“那你叫什么,随便说个名都行啊,我总不可能喂喂地叫你吧?多没礼貌啊,我都说了我名字了,你……”
“我姓沈。”
“都姓沈,那你和那沈璧阳是什么关系啊?等等,我先招,我和江允随是兄弟,过命的交情,你能说了吧?”
“你不要不说话啊,呃,不要骑那么快嘛,等等我呀沈公子……”
夜幕降临,两人找了一个小城入住,把马绑在客栈里的马窖里,用过晚饭,然后才回房睡觉。
侧卧在并不舒适的木床上,突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云长风耳尖一动,躲避地在地上打个滚后迅速起身,冷漠地看过去。
“争——”的一声,刚才睡觉的床上正定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冷刀,在月色下微微颤着。
顿时房间内就闪现出几个黑衣人,身手敏捷,手中拿着锋利的刀刃,齐齐向云长风攻来,锋芒立现。
云长风手往后一转使力拔起床上的刀刃,迎面一挡,冷兵器相交发出清脆冷锐的声响,身形极速变化,旋身狠狠往上踢出一脚,踢落对方的兵器。
右手一捞接过然后手肘借力打过去,一片刺目的血红。
虽是生死厮杀,但他一抬手,一落地,一转身之间,白衣翩跹,如同信步成诗,雅致无双。
“真是麻烦,想自尽?”
清冷悦耳的声音在沉寂中响起,青年眉目如画冰冷,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挑起那位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的下巴,然后狠狠掐住,阻断了那人想咬舌自尽的想法。
第47章 江湖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