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都生疼了,才忽然问道:“九阙,你会让朕死在这里吗?”
他叫了九阙这个名字,像是故意给魏应棠盖好了谎言的外皮。
魏应棠愣了好一阵,忽然回过神来似的,眼睛闪了闪,头一次没有回避魏应卿的这次试探。
他想起当初他故意设计刺客带走自己留下魏应卿,魏应卿从头到尾都在听他说那些伤人的话,两人获救回宫后,魏应卿还故意躲了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后来魏应卿那么害他,他还总是想是不是当初魏应卿误解了他的想法,才会对自己恨的那么深。虽然不是他的错,他却始终觉得是自己往魏应卿心里插了一把刀。
想来,那把刀至今仍留在魏应卿心里,才会让魏应卿问出这种话来。
魏应棠心里发酸,声音也在颤抖,“属下便是死了,也不会让皇上出事的。”
他话说的坚定,魏应卿却眼尖的看到他眼睛突然shi了一块,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他哪猜得到自己这一次的试探居然真戳到了魏应棠的痛点,不由懊恼的想给自己一拳。
“倒也没有那般严重,”魏应卿端起严肃的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一些,好让魏应棠不要想那么多,“肖宿飞有求于朕,事情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这么安慰魏应棠,倒让魏应棠有些怔忡。魏应卿见他神色缓了些,松了口气,又柔声说了好些分析现况的话,叫魏应棠不用担心。
魏应棠直勾勾的看着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却不一样。
算起来,魏应棠已有两次因为魏应卿的缘故丢了性命,却从未生过要让魏应卿偿命的想法,他做过最对不起魏应卿的两件事,一是在贤妃那里说了所有关于魏应卿的委屈,二是故意让自己死在了魏应卿怀里,也不过如此。
他怕极了魏应卿,所以自从回来,一旦遇到与魏应卿有关的事,脑海里就只会浮现一个逃字,现在忽然两人独处了,说了这些话,他才忽然想起来,面前这个人喜欢自己。
魏应卿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不揭穿,约莫是被上次他的死吓到了,开始琢磨起要怎么对他才好了。
魏应棠看着眼前的弟弟,心底密密麻麻的痒起来,又甜又疼的刺得他眼睛有些泛酸。
魏应卿一看魏应棠皱着眉头的模样,脑袋又开始疼,他都想直接说我这么喜欢你再舍不得刺激你了,又怕把魏应棠吓得不肯再理他,只好板起一张脸,开始扯其他的话题。
“关于肖宿飞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魏应棠眨眨眼,估计魏应卿要与他谈正事了,便收了感动的心思,“只知他武艺高强,三皇子很敬重他。”
魏应卿生生忍住要嘴贱损魏应棠两口的冲动,正色道:“他祖籍徽川,之前治洪时朝里处置了十几名官员,他父亲便在其中。肖宿飞自小长在武林门派之中,他父亲被抄家问斩之后,他便回了徽川,想替他父亲翻案。”
他话音刚落,一直紧闭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肖宿飞手里拿着把剑,慢慢踱进屋里,口里还接着魏应卿的话。“可惜皇上把案子定得死死的,偏生不让在下还家父一个清白呢。”
魏应卿面不改色,“你父亲私吞赈灾物资,徽川就任二十余年,贪污数十万白银,铁证如山,你要翻案,不过白折腾一场。”
肖宿飞抿了抿嘴唇,眼神变得有些Yin狠,“在下乐意折腾,只不过是皇上你心里有鬼,不敢给在下这个机会罢了。”
魏应卿冷哼一声,一副懒得与肖宿飞胡搅蛮缠的架势。
肖宿飞见状,手掌一翻,一把刀出现在手上,魏应卿眼角一抽,果不其然的看到肖宿飞拎着刀子就朝魏应棠走了过去。
“站住。”魏应卿额角青筋暴起,“翻案而已,朕回去便吩咐人去给你查。”
肖宿飞笑得眯起眼,“不枉我观察了你们这么一阵子,你果真很疼这个护龙卫。”
魏应卿弱点被人抓在手里,心情顿时差到极点,肖宿飞倒是开心得很,用刀背拍了拍魏应棠还被布条覆着的小半张脸,道:“有了他,想必我们之间的谈判会很顺利。”
魏应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魏应棠斜眼去看站在身前的肖宿飞,明白魏应卿就是在等肖宿飞与他谈条件,便收了心底的懊恼,安静听他俩周旋。
“除却翻案之外,我还要你手上那半块虎符。”肖宿飞道。
魏应卿瞥他,“你要还是老三要?”
肖宿飞道:“在下又不要做将军,自然是周王要来有用。”
魏应卿想了想,气笑了,“他要叛国?”
夏国号令三军的虎符向来分作两半,皇帝掌一半,镇国大将军执另一半,有特定的三十万Jing兵只听从手执整块虎符之人的命令,不到危机时刻,皇帝不会请出手上半块交与镇国大将军。
魏应辽要这半块虎符,只怕是想拿着它去投靠邻国好挑起两国战事,一来虎符外流混乱军心,二来削了那三十万兵力叫夏国少一半战力。
“皇上不给周王活路,周王这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