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峰找山里的蜘蛛Jing做了两身红色衣袍,等我们成亲那日穿。他穿红色真是好看,本来就生的俊美,穿上红衣更显得丰神俊朗,颜色无双,让我只想扒了他的衣服,这样那样一番才好。
胧峰好似对钰儿有种奇怪的敌意,我思来想去,还是弄不清楚是非。只是万一他们两个不慎见到,打起来就不妙了。我既不想钰儿因此受到伤害,也不想一直暗地里骗他,如此还是莫要让钰儿来找我了。
我趁着胧峰不在屋子里,赶紧对着小指说:“钰儿,我有话和你说。你你今后还是不要找我了。我不会跟他分开的也不想他不开心。你是我的朋友,我会一直记着你的,等我以后和他说开了,再想办法寻你。”
小手指毫无反应,不仅没有声音传回来,里面的珠子连动也没有动一下。是不是不灵啊。我试着又唤了他几声,依然没有回应,只得放弃。罢了,就等下次他来,我再和他说吧。
成婚前一天,我和胧峰一起把家里装点了一番。外面挂上红灯笼和绸带,窗子上贴上囍字。我不甚懂该怎么做,胧峰好像都知晓,他对成亲这事很是上心,一应事情都考虑周到。
当天,胧峰在床边摆上了红蜡烛,床帐也换了红色。我进屋一看,被面上居然还有花生、枣子、桂圆、莲子这些东西。真是奇怪!
我正要捏几个吃,胧峰拉住我:“别吃,讨彩头的。”
好吧,这奇怪的凡俗礼数。我止住了手。
几近黄昏,我和胧峰都换好了衣服,等待吉时到来。这里老树年岁最高,我们决定在树下成婚。一切就绪时,胧峰想起托桃花Jing制的酒还未取,便让我等他一等。
谁知胧峰前脚刚走,后头就来了人。我看着钰儿一副匆忙神色,出现在室内,着实惊吓了一番。
我问他:“你怎么来了?我用珠子传的话没有收到吗?”
钰儿喘了口气,看了一周室内的装扮,惊愕道:“你要成亲了?”
我答:“嗯。”
“你是因为他,所以不再见我了吗?”他说完,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
我试图解释:“我不想一直骗他,等我和他说清楚,再找你好吗?”
钰儿似乎很是挣扎,他闭了闭眼睛,犹如下了极大的决心。他几步走上我面前来,拽着我急切地说道:“你不知道,他不会让你见我的我我是——”
我的手臂被他拽得生疼,挣扎着想让他放开我,哪有心绪细听他究竟说了什么。“你——”我未能挣开他,只听见门咣当一声开了。
“放开他。”
胧峰脸色Yin冷,立在门外。他的眼睛像是被疾风暴雨吞噬,沉黑而可怖,直直望向我二人相接的手和肘。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想,决不能让他们对上。即刻,赶紧以另一只手轻推了一下钰儿,小声对他说:“你快走!”
钰儿不为所动,手还紧紧攥着我的,我再次催促他:“快走啊!”
身旁的人依旧毫无反应,我抬头望他,只见他正冷着一张脸,和胧峰对望。我几乎能感觉到两人视线交汇之处的冰冷。我莫名觉得,他们眉宇之间的神色是如此相像,明明二人五官毫无半点共同之处,这感觉是何处来的?
过了半晌,钰儿扯着唇笑了一下,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消药王的一颗溯忆丹,你就别想再让他再跟着你。”
“他是我的。放开。”胧峰语调Yin森,宛若下一刻就要上来夺了他的性命。
听了这话,钰儿的眼睛瞪大,哈哈怪笑了两声:“天底下竟然有你这般的父亲!”
父亲?胧峰是钰儿的父亲?既是父子,关系怎会僵硬至斯?
钰儿见胧峰脸色又冷了几分,继续冷笑道:“信不信?你做的那些事,我会让他全部忆起来。到了那时得偿所愿的究竟会是谁?”
他说完这些话,我似乎知晓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怔楞了一会儿才想起胧峰,我发现他已经陷入某种疯狂地境地里了。
我内心焦躁,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我冲钰儿喊道:“别说了!”
我挣开他的手,跑到胧峰面前,唤他:“胧峰胧峰你看我,我没有要离开你我本来就是要让他走的胧峰”我攥住他施了法术的手掌,饶是我和他相伴这么久,也没料到,他竟运了这么多法力在上面。若是这一掌落到钰儿身上,他还能活吗?
“你发誓——不再见他。”
我听到胧峰说。
我看他,那眼神嗜血又癫狂。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未看到他这样的眼神。这几乎不是他了。我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松开握住他的手。“好。”
我转过身来,合拢三指,指天发誓:“焕景今日在此立誓,从今日起,和钰儿再不相见。若是违誓,便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下手之时,我望见钰儿的眼里浸满了泪水,里面有什么东西碎成了无数片。这一幕似乎在哪里见过我的心蓦得刺痛起来。他冲我惨淡地笑了一下,道:“没想到啊还是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