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整个腾飞园都快忘了。
腾飞园在三栋教学楼的最后面,紧挨着图书馆,图书馆下面有一条主干道,一直通到大门口,再压着大门口的马路绕到后面的篮球场,从篮球场出来一拐弯,又回到了图书馆。
刚好是一个闭合的回形,路程八百米多一点,腾飞园沿着这条路线跑Cao跑了两年,每次从篮球场拐出来还要比那个班的口号喊的响亮,堪称整个腾飞园最讨厌的活动,没有之一。
今年开学两个多月,都没跑,大家都以为这个活动要截止了。
天命难违,班里哀嚎遍野,不情不愿地下去站队。
晚上夜自习的时候,班里声音不小,今天一天过得太紧张了,大家都有不小的怨言,往常整个时候班里已经安静下来了,现在又是沸反盈天。
谢景当时在写化学活页,一边写一边听后面施红红义愤填膺。
“今天早上也是,可他妈的累死我了。我一到教学楼门口,就撞见了新来的胖头鱼,没穿校服死活不让进,非要让我回家穿,我说我明天再开始穿,非要让我回去穿上了再过来,那个金鱼眼瞪我一下,我半条命都没了,可吓死我了。我回家又赶过来,蹬了四十分钟自行车,现在累的就像一条死狗。”
平时施红红叽叽喳喳,在一旁埋头写作业的吴齐也不写作业了,拎着拉到一半的校服领口:“穿着玩意有什么用?”
“形式主义。”施红红翻了一个白眼,“又让我们跑Cao,想要强身健体先把我的体育课还给我,还有音乐课、美术课,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吴齐道:“做梦吧你,没把大课间改……”
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班里安静地能听见写字的声音。
谢景抬头一看,讲台上站着一个人,标志的金鱼眼,怒气冲冲地扫射着讲台下的所有人。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同学现在都是缩着脑袋的小鹌鹑。
鱼头用数学老师的三角尺把讲台敲的哐哐响,站在讲台上恶鱼咆哮:“你们不是尖子班吗!无组织无纪律,这一栋楼,就你们班最吵,还有没有一点尖子班的样子!没有老师就能随便吵闹吗!房顶都被你们掀翻了!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谢景坐在第二排,感觉被唾沫星子溅了一脸。
鱼头骂够了,走人了,班里彻底安静了。
第二天跑完Cao,有人眼尖地发现,大门进门的地方的小黑板又更新了。
一班是楼底下第一个出发的,也是第一个回来的,所以回来的时候整个腾飞园是空的,小黑板上写了什么格外清晰。
一班、二班、七班夜自习喧哗,扣两分。
五班,十一班午自习多人外出,扣一分。
十七班,二十一班早自习喧哗声过大,扣两分。
……
进门的大厅里,既有光荣榜,也有耻辱柱,光荣榜就是光荣榜,耻辱柱就是这个小黑板。
被吊在整个级部的人面前,公开处刑。
尤其是一班这种尖子班,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胜负心都比较强,这种丢人的事情,大家一看心情都比较沉重。
周五的中午,教室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悄无声息的从后门钻出来,站在讲台上,训斥你一顿,然后还要扣你的班级分,公开处刑。
没一会儿,老张进来查班了,顺便宣布了两条消息。
一是明天的外出活动时间正常保留,二是活动课结束的夜自习立马就要接一场考试。
教务处觉得这两个尖子班,纪律松散,学风不好,要严抓严打,加强考试强度。
夜自习理综,第二天白天考语数英,绝对不浪费每一个周末。
老张刚走,一群不怕死的又悄摸打开了小菊花课堂。
哪怕是风口浪尖上,依旧奔走在八卦讨论的第一线,反正手机静音,完全杜绝大声喧哗。
“要考试了。”
“是的,要考试了。”
“太快了,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我还以为起码要再过半个月。”
“你们觉得会是谁?”
“aws吧,xj第一太正常了。”
“我还是第一次那么期待考试。”
“我也觉得,神仙不是我们这种凡人可以揣测的。”
“不一定吧,万一又翻车了呢,都翻好几次了。”
“不可能,我今天从中间过道走,看到他昨天一百道选择,就错了一个。”
“……,我错了五个。”
“#微笑,我八个。”
“我退群了。”
……
教室后排,有人从抽屉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快速放了回去。
就算第二天夜自习要考试,也无法阻止大家外出活动的积极性。
但是比以前稍微要好一点,没有一班全空,零星还有几个人。
谢景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