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衿不能喝酒,也不会唱歌,就坐在旁边听他们唱歌,跟两三个人聊着天,但凡有人问他的工作,他就只说在市公安局。
周围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一个又黑又壮的战友坐了过来,看样子像是喝的差不多了,一伸胳膊就搭上了钱子衿的肩,钱子衿皱了皱眉,把他的胳膊放了下去。
“子衿!”这个叫贺鹏的壮汉眯着眼,“我……我听说你在刑警队!那个……给哥们儿引荐一下你们顾队长呗!我们那个安保公司,要是跟公安系统合作,那……那可就发……发家致富了。”
“啊?谁?”钱子衿愣了一下,刑警队?顾队长?“哦,你说顾哥啊,行啊,不过我不在刑警队,我在二线部门。”
“不是吧,”又有一个黑黑瘦瘦的晃晃悠悠的挪了过来,“上个月我去收租,还听店里的人说你救人质的时候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去买红枣呢?”
钱子衿皱着眉头沉思着,想了好久还是摇了摇头:“认错人了吧,我才刚上班第一天。”
“对了,你家那猫,没事了吧?”张俊算是里面最清醒的一个了,端着酒杯还在深一口浅一口的喝着。
“猫?”钱子衿又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中到底忘记了多少事,但是钱旭晨有过敏性鼻炎,家里根本不可能养那些猫猫狗狗的。
“子衿,你怎么了?怎么感觉这次见你,你变得傻傻的?”收租那哥们儿摸了摸钱子衿的头,把手按在他的后脑上,“是不是上次那伤太重,伤着脑子了?后来去复查了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钱子衿躲开了他的手,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几口水:“我没事了,有时候头会有点疼,但是医生也说没大碍。”
包厢里人声鼎沸,音乐声也在轰鸣,几个喝多的已经在茶几前面跳上了。
钱子衿看了一眼手表,他已经记不得这块表是什么时候买的了,只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买这么运动的一款手表。
已经十二点了,钱子衿觉得有些头晕,可能是包厢里太闷,音乐声太吵,或者困了。他拿出钱包,跟身边的张俊说:“我去把单买了,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张俊一把将钱子衿拉了回来:“要你买什么单?今天这场,本公子包圆了。”
“不行不行,我今天最后一个来的,老规矩,我买单。”钱子衿拿着钱包就要起身出门。
张俊又是一伸手,夺过了钱子衿的钱包:“犟什么犟,知道你家有钱,但是今天这场子是我组的,跟我抢什么,用个破Gucci了不起啊?!”
张俊说着,捏着钱子衿的钱包就甩了甩。
“我不是这意思!”钱子衿把上半身伸了过去,伸手想要把钱包拿回来。
刚碰到他的钱包,钱子衿就看见从卡夹里掉落了一张照片。
钱子衿有些疑惑,自己从来没有放钱包照的习惯,又不是小姑娘,还在卡夹里放一张美照,怎么会有张照片在里面?
张俊眼疾手快,捡起了那张落在沙发上的照片,拿到眼前一看,瞬间傻了眼,赶紧用手盖在大腿上,惊讶的看着钱子衿。
“干什么?”钱子衿见张俊的眼神有些奇怪,“什么东西,给我看看,是我的吗?”
“子衿,”张俊一本正经的把他拉到身边,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圈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看上过我们中的谁?”
“啊?”钱子衿疑惑的看着他。
“这么多年,很容易滋生感情的吧?”张俊说,“你要是看上了,我帮你去问。”
“胡说什么你?”钱子衿皱着眉头,一把夺过了自己的钱包,“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吧!老子喜欢胸大屁股圆的,你们几个谁胸大,谁屁股圆啊?”
“那……他是胸大还是屁股圆啊?”张俊把那张照片递到了钱子衿的眼前。
钱子衿下意识的接过那张照片,看着就出了神,照片里的人是他……和姐夫的弟弟……正在……
“这是什么……”钱子衿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不对劲,头晕,眼花,脑子放空……渐渐没了动静,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子衿!子衿?”张俊眼看着前一秒还Jing神抖擞的钱子衿说傻就傻了,一点预兆都没有,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看了一眼钱子衿喝的那个杯子,就在他看过去的那几秒钟内,就被身边几个碰杯的溅了好几滴洋酒进去了。
“我去,醉了啊?”张俊无奈的笑了笑,把那张照片塞回到钱子衿的钱包里,又把钱包塞回钱子衿的口袋,坐在一边继续唱歌了。
他们知道钱子衿不能喝酒,就是有一次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钱子衿刚喝了一口,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动不动的呆坐着,五分钟后就睡过去了。
他想等大家唱完歌,再找人把钱子衿接走。
一首歌刚唱完,就听“砰”的一声,钱子衿的额头砸在了茶几上。
顾林染睡的正熟,突然听到大门有响动,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把枕边的枪上了膛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