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遮風擋雨的樹木,視為陰暗來源,而除之後快的大宋已經不值得妳守護了。
她喚了下人來,吩咐了幾句。
皇后沉仙儿此时穿了一件绣有梅花的宫装,清清淡淡的白色带着些许青色,将她冷艳的气质都衬托出来,整个人美的像是天上的雪莲,未着粉黛
可不是嗎?
“妳想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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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皇帝勾了皇后的下巴,緩緩抬起,看到那眸子水光瀲灩,看得實在想讓人好好疼愛一番。
雖然這大宋也快了,那些小人也得意不了多久,但她實在不想委屈自己,就算時間短也不行。
聽著聽著,尤其是聽到用貶義之詞揶揄邊疆將士後,荷樂公主的眼睛裡冒出了冷意,這些書生的談論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這時候皇后才知道,國師那眼神裡的干淨,並不是像嬰兒那樣什麼都不懂,不經世事的干淨,而是已經知道了許多事情,歷經無數的磨難,卻仍然不改初衷,不失本心的執拗純淨。
單純將那些被扇動的百姓當作犯下普通惡作劇的小孩,充滿慈悲與包容。
沉仙兒說的真是沒錯,賤人就是矯情,自己就是那賤人。
這一來二去,皇帝腦中關於國師的身影,瞬間被帶著情意的皇后給取代。
也不配得妳守護。
當她要離開時,國師那天籟般的聲音從後方傳出。
這樣盛大的歡送場面,竟讓燕遼使徒開始懷疑自己得到的情報。
祝,一路走好。
方寸大亂的她,已經沒有心思留在這了。
次日
凤宁殿,皇后的寝宫。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荷樂公主自嘲的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盃物一飲而盡。
不行了。
誰叫聖人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女子可是排在小人前面。
她委屈隱忍那麼多年,已經夠了。
“夠了!本宮要回宮了!”
床簾拉上,龍鳳和鳴。
犧牲一人成就你的功成名就,加官晉爵,可不是值得慶祝之事?
荷樂公主往著莉雅所在的馬車方向,深深的一躬。
明天之後,那人就不會在了,那些都將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眼前。
腦中思索過萬,不過剎那之間,當思緒回歸後,皇后握緊的手緩緩地放開。
荷樂公主舉起了重新倒滿的酒杯,望向窗外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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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懂為何會有這樣的人,而她也不想懂。
將鎮壓自家國運的國師拱手讓出,還如此歡欣鼓舞,真不是有毛病?
敬,為大宋默默奉獻四百餘年的英雄。
此刻燕遼的使節團在緩緩行徑,而承載著國師的馬車便在其中,數不清百姓夾道歡迎,歡呼,彩紙灑滿天,彷若是打了一場胜戰般,歡舞非常。
自從皇帝登基之後,皇后就鮮少叫出皇帝的名諱,尤其是此時皇后清冷的聲音多了一絲關懷的暖意,這種語調讓皇帝最受不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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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那些為國家付出的英雄,都不該這樣被羞辱。
他們永遠不知道今日失去了什麼。
“燕遼與大宋結盟,收復北方三城,驅逐津狗指日可待,此等好事,豈可不飲上一杯?”
不是有毛病,而是沒救了。
當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在前線作戰,他們卻在青樓酒館里大聲批評。敗,批評將士無能,空吃糧餉。勝,批評傷亡慘重,找出其中一點小過失而嗤之以鼻。無論勝敗皆可批評,好似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真要提刀子上前線,縮得像烏龜似的。
“停…”
“程兄好興致阿,怎一大早就邀約我等來此齊聚?”
實際上,他們不過是紙上談兵,內鬥內行,外鬥外行的腐儒。
“禥哥,又何必為不省心之人而牽掛呢?您這樣仙兒的心可是為您感到難受……”皇后低垂了眉眼,由上望下,睫毛不斷地顫抖著。
※※※
聽著那群書生,高聲闊論,揮斥方遒,那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樣子,彷彿是漢之子房,蜀之孔明再世,只要他們一上任,便可以興國安邦,讓大宋榮耀天下。
在隔壁雅間的荷樂公主聽了後,臉上的微笑帶著寒意。
那人,終歸是過去式了。
不過,走了也好。
“要我說,那群大老粗,原本以為還會打仗,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