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转身离开。
现在,他又有了那种感觉,隐隐间,有些惊惧的感觉。
他宁修茂半生染血,登至总捕头之位杀伐决断手段凌厉直叫人留下一个阎罗刹的恶名,从不知惊惧为何物。
如今这叫人动摇的情绪,并非因为青桐,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少年开始失控的情绪。
他的同僚曾笑他这般不羁处处留情处处无情见人必调戏谁也不知假假真真,早晚会遇到命中克星,到时万千报应从头涌,定会半点不由人。
果然,危险。
宁修茂眨了眨眼,转过头,“走吧,在这种地方落了单,你这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一会儿叫你家公子看见了,还当我怎么了你呢。”
……明知危险,他还是懒得管这张随意惯了的嘴。
青桐没有言语,看宁修茂说着要走,却从怀里掏啊掏啊,不知道掏出些什么来,大摇大摆地走到一边,在墙角落里捣鼓。
“你在干什么。”青桐见他行为诡异,一晃晃到他身后,却见宁修茂手里已经空空如也。
好快的速度!
那男人回过头来,甩甩手,“不是你家公子要借我手中势力么,事实上我一直等着此日,从前此事毫无头绪,他们无多大用处,如今既有了方向,事情就好办多了。”
青桐迟疑了一下,“你让他们查……当年说柳家被屠杀灭门的传言,究竟源头在哪里?”
“聪明!七兄可当真会调教人儿,看你伶俐的。可惜他偏栽在那个冷面笨蛋身上,可见人呐,都没有十全十美,嗯?”
青桐转头径自离去,没有搭话,只是笼在袖中双手,慢慢地握紧。
爹,娘,我离那个真相,终于越来越近了。
七弦自然是知道宁修茂不会把青桐怎么的,至少不会在这里怎么,野/战这种事情,唔,他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温念远,今天天气Yin沉,不合适。
将整个雷霆山庄走遍后,天色已经开始Yin下来,暮霭沉沉,昭示着夜晚即将降临。
而他们离开雷霆山庄的同时,雷霆山庄的现状,也已经以飞光一般的速度在整个江湖中传播,那诡异的情形,那一尘不染的屋瓦,那一夕消失的人们,在口口相传中,变得越来越离谱,越来越离奇。
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在于,整个武林人心惶惶。
如果说千鹤观的大火还是rou眼可见的东西,“七弦魔头”虽然残忍手段却起码用的是人的手段,不至于看不见摸不着,那么雷霆山庄的事,则让人们意识到,有一股力量,他甚至无声无息,令人防不胜防。
莫说江湖中人,就连一般的市井百姓,都在街头巷尾,谈论这桩奇闻,离雷霆山庄住得近的,往往不等入夜就家家户户深闭门,不敢稍有出头。
果然如七弦所料,此事一经传开,加上武当受袭之事,那些原本致力于追杀七弦的侠客们,都开始纷纷停下追杀的计划,有门派的回归自己的门派,没有门派的游侠们也开始渐渐聚集在一起。
他们预感到了危机,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凭空消失的门派,会不会是他们自己的门派。
城外,客栈之中。
宁修茂豪迈地灌了一壶茶,悠悠地说:“我算是不明白了,一忽儿引天下人追杀你,一忽儿又自己为你解围,七弦啊七弦,你说这幕后之人,到底是来害你还是来帮你?”
七弦靠着椅垫,以手支颐,撩了撩眼皮,“你当真不明白?”
知道了对方最终所图,这些行为的目的其实并不难猜,嫁祸七弦引天下倾巢而出追杀他,不过是为了趁虚而入击溃那些大门大派。
只是对方被七弦看出了意图,武当之行被破坏,自然也就意识到自己的打算已经被七弦获悉,于是只能改变策略,要引得江湖人心浮动,只要各门各派疑神疑鬼互相猜忌,那就是自毁长城。
“这个人……比我更相信,人心的恶意。”七弦轻喃。
跟了七弦这么些年的温念远知道,七弦看过太多人心险恶,那些Yin暗的、疯狂的、血腥的、残忍的情绪,他感受得太多,然而即便如此,七弦也没有彻底沦堕黑暗。
而那个能使出这样的计谋的人,却显然对人性之险恶深信不疑,其心真叫人不寒而栗。
“休息吧,万事明日再说。”温念远抽走了七弦靠着的椅垫,他知道要是不拿开,七弦这懒骨头是宁愿这么窝着也不想抬步去床上的。
七弦眉梢轻扬,正想说什么,忽然,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他们听到了敲门。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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