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安抿着唇,蹲在陆珩身边画圈圈,他确实害怕。
守在师兄身边,安全。
想到昨晚骇人听闻的惊悚见闻,他的小心脏就止不住颤抖,简直是心有余悸。
幸好他妈把他生得健健康康,老头子把他养得壮壮实实,没有心脏上的毛病,不然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惊吓过度而狗带了!
因为昨晚也在师兄所说的劫数内,所以沈千安尤其小心,他专门挑人多的地方行走。但他住的地方相对偏僻,总有人少的时候,在穿过一条巷子的时候,阵阵凉风迎面吹来,让他不自觉放松了警惕。
Jing神方面的松懈让他很快就神思恍惚,隐约间他听到有人在耳边说‘杀了他’,那Yin森的声音中透着蛊惑,让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他恍恍惚惚的就朝着身边经过的行人移去,就在他准备动手时,被他紧贴在怀中的符箓忽然变得滚烫,而他迷糊的意识也在刹那间清醒过来,好像被禁锢的手脚也在顷刻间活动自如。
他不敢多留,在警告差点被他动手结果的人早些回家后,转身就跑回了家里。
今天清晨,电视报导,他昨夜经过的小巷有人死在了里面,凶手已经被抓捕。
当时,他就被惊出一身的冷汗,如果没有师兄给的符箓,如果他没能在那道声音的蛊惑下清醒过来,今天被抓捕的是不是就是他?
在这个不信鬼神的年代,他即使将遭遇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他是百口莫辩,牢狱之灾躲不过。
沈千安捏着其中一张已经变成白纸的符箓,心情无比复杂。
看到周曼身边的女人,陆珩就知道她们要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几人在天桥附近找了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坐定后,周曼就给陆珩和闺蜜做了相互介绍。
沈千安小尾巴似的跟在陆珩身边,为了不引起陆珩的反感,他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装个透明人。
周曼的友人远不如周曼镇定,周曼在遇到那些事儿的时候会积极地寻找解决的办法,而她的友人在遇到相似的事时,就只会哭。
陆珩从见到她到在咖啡厅坐定,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周曼对哭声不断的闺蜜也感到非常无奈,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用纸巾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不要害怕,陆先生是个很厉害的大师,你把你遇到的事和他说,他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沈千安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他师兄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大师,和他这种靠口才做生意的神棍不同!
陆珩倒是不觉得无聊,端着他还没腻的汽水,慢条斯理的喝着。虽然环境的好坏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但是在凉爽的咖啡厅中喝着冰凉的汽水,总是要比在天桥上闻受到严重污染的空气要来得舒坦。
至于女人的哭声,只要他不乐意,他就能让自己完全听不到。
周曼鼓励的朝闺蜜点点头,闺蜜凝视着陆珩超凡脱俗的面容,心中的恐惧稍微减轻了些,她深吸了几口气,缓缓说起了她这些日子经历的事。
她的经历和周曼的经历差不多,都是先梦到怀孕,再是半夜三更听到婴儿的哭闹声,最近两天见到婴儿在家里留下的血掌印。
唯一与周曼不同的,是她未婚先孕,周曼是已婚怀孕。
陆珩沉眸看向她腹中的鬼婴,那鬼婴正张牙舞爪的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它布满伤痕的脸上尽是怨毒,漆黑的眼中弥漫着黑气。
见陆珩看向它,它乌黑的唇瓣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鬼婴快要成熟了!
他再看向周曼腹中的鬼婴,相较于初见时,它们满身的戾气已经平息了许多,待成熟时就能将其度化,送入轮回。
陆珩把当初和周曼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女士想怎么做?是现在送走它,还是再考虑几日?”
“现在,我选现在,我不要一个鬼住在我肚子里,我不想半夜三更被吓醒,更不想在家里看到……”她尖声说道,引得周边的人都面色古怪的朝他们看过来。
周曼不好意思的朝周边人笑了笑,连忙安抚闺蜜:“你冷静点。”
闺蜜低眉,情绪依然很激动,却没有继续在公共场合大吼大叫,惹人注意。
这个孩子是她和前男友的,和前男友关系还好那会儿,她也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但怀孕八月时,她发现前男友和别的女人好上了,那时她又气又恨,几乎没有多想,就去医院做掉了孩子。
当时的决定做得匆忙又冲动,她却从不为此后悔。
她没想到,时隔几个月,那孩子又找了回来,还是以这种叫人难以接受的方式。
她闭上眼睛,脆弱的身体却是不带丝毫犹疑,她坚持之前的决定,说道:“请您现在就帮我送走它。”
陆珩看着她的腹部,里面的鬼婴在听到她的话后越发的扭曲,布满裂缝的身躯黑气弥漫,它尖利的指甲撕扯着她的内腑,却因为修为不到家而不能真正把它母亲如何。陆珩毫不怀疑,等过几日,它的成长完全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