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艳福啊!”
殷凤翔忽然莞尔:“在下却自认比他更有艳福。”
殷青玉的脸立时就红了,急忙低头喝茶。
“哦?”陈胖子正要细问,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
众人望去,只见一名两三岁的男童在母亲的怀抱中伸手蹬腿,大哭不已。那母亲怎么哄也安抚不住,只得摆出笑脸向旁边一名老者恳求:“先生,就让他玩玩吧。”
老者断然拒绝:“不行!”并将一盆结满一串串红艳果子的盆栽挪得远远的。
——原来男童想扯几个果子玩,老者不允,于是男童不满地大哭。
殷凤翔与陈胖子异口同声地道:“南天竹!”
老者点头:“二位说的不错。不是我小气,这位嫂子呀,南天竹可是有毒的,要是这孩子中了毒,你可没处哭去!
妇女恍然大悟,连忙致歉。
众人听说有毒,都纷纷往后退。陈胖子道:“你们不必害怕,只看不动,是中不了毒的。”
又看一眼殷凤翔:“我说殷少侠……你看这果实如此艳丽,却浑身有毒,正如一人才美其外刻薄其里,令人退避厌弃,你说可惜不可惜?”
殷凤翔微微一笑。“当然可惜。不过……”他望着这盆南天竹,声音忽然放柔,“这么美丽的景色,能看也知足了。倘若只能碰不能看,那才更可惜。”
殷青玉埋头喝茶不敢动一动。他的脸已经比茶还要烫。
陈蔡二人本以为殷凤翔丢了山庄大失颜面,于是趁机奚落,没想到殷凤翔全不以为意。挑衅之言已经说尽,一时无趣,二人便不再开口。其他人等,若有善意攀谈的,殷凤翔倒也和和气气。
☆、诚心
客栈里,烛火摇曳。殷青玉坐在桌边,望着窗外明月倒映于江面之上,随波光粼粼起伏,旷阔静美。
殷凤翔见他出神,笑道:“大哥喜欢这里的风景吗?”
殷凤翔极有眼光,挑选的客栈俱大方雅致,推开窗子景色甚好。
“喜欢。”殷青玉转过头,眼帘微垂地思忖,又看向他,“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还没找到我的时候,都住哪里?”
殷凤翔目光微动,依然微笑:“大哥多想了。”
殷青玉站起身,清黑的眼睛注视着他。白天在船上,姓蔡的人说他衣裳破旧,很落魄的样子……对,他那天闯入尚书府也是普通的粗布衣服,他当时的日子一定不容易,吃的是什么,又住在哪里?总之,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客栈!说不定,连屋子都没有,睡在树下,桥下,别家的檐下……就像自己在市井中看到过的困顿之人……
想着他深夜露宿的模样,心登时拧住了。
“你为什么……”凝望着他,几乎要说不下去,“为什么要……”
殷凤翔轻轻叹了口气。“大哥,自你失踪以后,我几经派人去找,也没消息。我也曾经想过,如果把你的姓名、画像公开,向天下寻访,那么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能得到你的下落……可是,如此张扬就如通缉,真的找到了你,你也一定不乐意。”
“从前我多有自负,总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我发现,世事能料,情却难料,比如……你会遇上程飞,又如,你会拼了命要走。”殷凤翔目光映着幽幽烛火,“我再着意,却总归不够心诚。还是凭藉自己一人,诚心诚意前去,就算没有下落,也不枉我思恋一场……”
一句句平静道出,却仿佛惊人的风暴,震动激荡殷青玉的心湖。他眼中闪动出晶莹的光芒,声音低涩:“凤翔……”
殷凤翔与他对视片刻,继续道:“我也知道,大哥虽然答应跟着我,但心里未必喜欢我,只不过出于……”
“啊,不是!”殷青玉着急地上前一步,捉住他的手,“我……我是,我是喜欢你的……”他的脸瞬间红了,说出后几个字时不敢直视他。
“真的?”殷凤翔似是不信。
“真的。”殷青玉还是不敢对视他的眼睛,颈子都浮出了淡红色,但声音很清楚。
“既这样,”殷凤翔一把搂住他,吻一吻他嘴唇,“大哥何不可怜我,免了我蔽目之苦?”拥着他便往床帏处去。
殷青玉知道他此刻所想,心骤然狂跳,却没有制止他。
烛火摇曳出一室的暖红光晕。
轻幔半垂,掩不住底下动情的低喘。深吻了一阵,殷凤翔火热的气息让殷青玉浑身发烫,唇舌交触的敏感知觉一路蔓延到心底,殷青玉眼中蒙上一层薄雾。
殷凤翔盯着他被吻得嫣红光艳的嘴唇,拉开了他的发结,乌黑长发流散开来。手触碰到他衣带时,他紧张得向里挪了寸许,仿佛随时要挣扎逃离的样子,目光也不知看哪里才好。
殷凤翔忍不住低笑:“大哥这么怕羞,将来怎么办?”
微微俯身,发丝垂落下来,宛如一道屏障,一时间遮挡住了殷青玉的视线。
(和谐部分)
殷青玉哪里肯回答。别开目光,喘息着断续开口,声音因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