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虽然身体已是疲乏至极,但总有一块巨石压在脆弱的神经之上,让人心乱心慌。
我越发的无法承受,旦一闭上眼,脑中就能浮现出那些分崩离析的画面。
我对未来的所有憧憬渴慕,皆被撕成碎片——
我怀孕了,孩子不是释迦的。
往后,我如何还能与他在一起?
这个孩子是那一夜噩梦留下的产物,我甚至不知他的父亲是那三人之中的谁,但不论是谁的,都是毗shi奴给我最深切的报复——
让我痛苦,让我永远记住那一夜的耻辱,从此与释迦陌路。
我该怎么办?
我费尽心思瞒过释迦,强迫自己遗忘那一夜的噩梦。
但噩梦根本就没有结束,甚至开花结果,再次将我打入地狱——
我甚至想过,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死这个孩子,继续隐瞒,可在月宫之中,拉瓦那的未尽之词,让我意识到,这个孩子竟意外的强大。
我不想探究他是袭承了那三个男人中谁的力量,我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反复思索着各种可能,却没有一种是能与释迦,继续走下去。
总有一天我会藏不住秘密,就算藏住了,也会被毗shi奴轻而易举地揭穿。
如履薄冰,时时刻刻都会坠入悬崖,便是我月宫归来后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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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眼,我出神地思索,连有人进了房间都未察觉。
直到那人上了床,手揽在我的小腹之上,将我抱进怀中,我才蓦然惊醒、蓦然僵硬——
心脏狂跳,冷汗直冒,那放在小腹之上的手,似烙铁一般灼烧得我连灵魂都在疼痛!
我扯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埋进他的怀里。
将脸藏在他的胸口,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流泪,不要失控……
那人一声轻笑,接着又一声轻叹。
然后将我从怀中扒出,勾起了我的下巴。
月光之下,我与他四目相接。
他眼中似有粼粼波光,澹澹月色。
“在月宫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没有紧迫的追问,释迦的语气有些心疼。
我看着他眼底倒影出来的女人,苍白的面孔上,是满满的惶然与无助。
我闭了闭眼,再次偎进他的怀里,抱住他劲瘦的腰,慢慢说出了这一趟月宫之行的经历——
从独自南行,遇到魈怪和乾达婆族几人,到被魈怪追击跌落迷雾沼泽,又遭乾达婆族人反下杀手,最后被黑雾所救。
我将黑雾和拉瓦那的关系告诉了释迦,却隐瞒了那花中三日的yIn糜,草草几语将其带过,只言后来又遇上了罗睺。
释迦听完,沉默许久,我屏主呼吸,暗自紧张,幸而他并未追问。
“我听芙迦说……试炼时你突然要打开月宫,这是何故?”
释迦的沉默让我很不自在,我干脆岔开话题,去问其他。
释迦闻言,搂在我后背的手忽然一紧,将我用力摁进怀中——
我一愣,随即柔顺承受,任他用力拥抱。
“给你的卷轴,有我的神识,你一旦使用,我就能感应到。”
他低声开口,嗓音沙哑,似还有一丝未灭的心悸。
“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使用卷轴,所以……那时,我很担心。”
他垂首吻上我的发顶,声音低沉又压抑。
我蓦地一怔,这本是岔开话题的随口一问,却未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坦白。
彼时我身处剧变,在无可抵抗之下撕开卷轴,是已到了死里求生的地步。
那赌命般的抉择,我以为无人知晓,只能自尝惊惧,却不知,释迦在月宫之外,能有所感应。
那一瞬,他感应到卷轴之力,知晓我身陷险境,同样他留下的一抹神识,在卷轴撕开的瞬间,察觉到周遭并没有我的力量,却有另一股可怖的能量在附近。
现在想来,他是察觉了黑雾的存在,却以为被压制了神通的我已经遭遇不幸。
所以,他才会那般失态,甚至不惜与shi婆对立,破坏圣宴规则,强行开启月宫。
但月宫之门,自有其规律,岂能随人喜恶开闭——
他二人僵持不下,甚至险些动手,然没过多久,shi婆却忽然改变了态度。
如今所见,shi婆会改变态度,应是感应到拉瓦那打开了异域通路。
他深知不能让拉瓦那取回另一半灵魂,便毫不犹豫地打开月宫,下手诛杀——
直到现在,我依旧能感受到被shi婆的第三眼业火灼烧的疼痛,不仅焚化rou身,更拷炼灵魂。
若没有拉瓦那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