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沉长的昏睡,唤醒我的,是温暖和煦的阳光,和一阵清脆的鸟语。
微掀睫羽,映入眼帘的是雕刻着繁复花蔓的白色穹顶。
我一阵恍惚,这里是……
下一瞬,鼻尖袭来一股凛冽的幽香,我偏过头,只见一人躺在身侧,他正闭眼沉睡,眉目恬淡,神态安然,一头柔软的银发散乱枕边。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梦境?
我伸出手,轻碰他的眉宇……
这般冰冷出尘,遗世独立的天神,他是天道之首,六道之尊。
与我纠缠千年,从最初的心动,到终究陌路。
他在我心底烙下一片难以磨灭的白色月光,与之同醉,与之埋葬……
我的触碰,让他睁开了眼。
这一瞬,万丈华彩,皆不敌那幽幽眸中一抹浅淡的银芒。
我想,这世间再没有人更适合这个颜色。
非白的灰,浅淡中暗闪华光,那本是无彩无色的单调,却在他身上透出了空灵的华美。
此刻,那银芒很暖,暖得我几乎忘了今夕何夕。
这是梦吧……
我再次闭上眼,沉沉睡去。
香甜的梦境还在继续,那凛冽若莲的幽香蓦然变得浓郁。
男人温热轻薄的吐息落在了我的脸上,面颊有些瘙痒,被银丝轻扫,让我忍不住轻挠。
悦耳如铃的低笑传来,下一刻柔软的触感落在我的唇上……
缠绵的鼻息萦绕,shi濡的津ye交换,唇齿粘腻地纠缠,让人……深深沉醉。
殿外暖阳依旧,鸟语未停,再次唤醒我的,是低低絮语的人声。
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让人听不真切,却又无法忽视。
我咕哝一声,伸手拉来被子,欲捂住脑袋。
谁想手臂刚一动作,就拉扯着肋下传来一阵剧痛——
我倒抽一口凉气,猛然睁眼,终于从梦中清醒。
视野里模糊的白色花蔓穹顶陡然变得清晰,抬眼望去,数根白玉石柱撑起了整个殿宇。
穹顶之下,无栏杆砖墙,只垂挂着层层白色纱幔。
风来,轻纱飘动,带入一室花香和鸟鸣。
而白纱前,那逆光之处,几道人影憧憧。
释迦站在那处,正背对着我,银发随意拢在一侧,丝白的长袍垮下肩头,露出一片线条柔韧的肩背肌肤。
只是,那肩背之上,赫然三道泛着黑气的伤痕,撕裂了肌肤,深可见骨。
而此时,正有一老者姿态严谨地查看他的伤势,释迦侧首,两人正低声说些什么,旁边还有几名宫侍手举银盘,垂首静默。
我这不大不小的动静,立刻引来了他们的注意。
释迦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拉回了衣衫,接着就转身向我走来。
看着眼前蓦然极近的男人,我呼吸一热,顿时有点心慌。
对我而言上一刻还在碱海统领天军,与罗睺一战的男人,这一刻,已然发丝松散,随意地穿着睡袍与我共处一室。
而这一室,显然还是他的寝殿……
他一袭白丝长袍松松地系于腰间,衣衫下那光洁裸露的胸膛随意地露出一片。
但让我想喷鼻血的,却是丝袍下那两条结实修长的腿,在行走间若隐若现,而他竟然——没穿裤子。
释迦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淡的眉目微蹙,他低道:“伤口还疼?”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忧虑,话音还未落,就弯下腰伸手来揭我身上锦被。
我飞快地瞟了眼被褥外自己两条光裸的手臂,目光又扫过房间里另几人或明或暗的好奇目光,我心中一凉,他这是要我裸奔?
嘴里那个凄惨的“不”字还没吼出,我就被剥了壳的虾一般,整个人光溜溜地露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抱着胸闭眼。
然而手臂刚刚一动,就牵扯来几乎扼住呼吸的疼痛——
“你这是做什么,压到伤口了。”那悦耳清淡的嗓音很是不悦,说着就再次弯身,拉开我碰住伤处的手臂——
掀开一线眼帘,我发现身上裹着轻薄的衣料,只胸腹处,被绷带层层缠绕,是小心包扎过的模样。
没被当众裸露,我刚刚松下紧绷的喉头,甫一掀眸,就见身前男人,松松垮垮的衣袍间,光裸低伏的胸膛下,蛰伏着团团雄雄硕物,并还——曲线毕露。
男色如毒,顷刻之间,我只觉头晕目眩,鼻尖灼灼,在释迦微弱的抽气声中,下一瞬淅淅沥沥地淌了半脸鼻血——
释迦面色一白,立刻转身唤来一旁老者。
那似医者模样的长须老人急急上前,小心紧张地将我检视了一番。
“这、这似是火灼之毒,久憋于内,无法泄出。”
忍着剧痛,我狼狈地抹了把鼻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