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人想叹气,“他们去了多久了?”
“不久,你放心吧,昌哥一定会找到文翰的。”
尸体,我心里默默接上,是了,事发突然,袁文瀚的尸体没能安置好,我想起来第一次看到晏冰,一身红衣,俏皮魅惑。
死者已矣,生者徒伤。
小孩儿他们回来时陆妙妙已经在蜂蜜水里加药粉了,那边又带回来几个人,都带了点伤,陆妙妙把体力活交给我赶紧去看伤了。
小孩儿靠到我身上:“什么时候醒的?”
我腾出来一只手:没多久。然后点点他伤口:千万小心。
“嗯,”小孩儿应着,抱住我的腰,情绪不太好,轻声道,“在袁家堡后山,就是你离开逸齐时袁姑娘拉我们去的地方,我们看到了几具尸体,没敢动。”
我手一顿又连忙接着搅拌,即便进了九月天气转凉,但曝尸荒野,哪里撑得了多久。
“赵云天似乎在用正道之人试药,有几人死状很凄惨。”小孩儿手紧了紧,声音虽轻却带了点凶狠。
药已经搅匀,一会儿取出来搓丸子就行了,我停下手,摸摸小孩儿脑袋。
那边陆妙妙忙完,新带来的人各自找了处墙根靠着,我大概数了数,暗室里已经有十六七人的样子了。先前年长者那位朗声道:“外面的情形大家都清楚了,武林同道被那贼子囚禁残害,得想个法子混进去送解药,然后里应外合救出人来。”
大家这回坐的散,稀稀落落的,说起话来都提高声音,小孩儿搂着我不撒手也不说话,被我捣开坐直。
那边新来的一个汉子道:“地牢看得很严,我假扮成送饭的人都没能进去,离开时还惊动了守卫,若非几位……”他拱手没有说下去。
几人面面相觑,我看到袁文昌踢了踢小孩儿,小孩儿缩脚没理他。
“被抓进去就可以了。”帘中传出晏冰勉强的声音,气息不稳。
袁文昌道:“不行,中了化功散谈何救人?”
“化功散除去消散内功之所以会使四肢瘫软是因为内功乍消难以承受,所以……”陆妙妙随手戳了下药泥,沉yin道“找个普通人就好了,反应不会太剧烈,纵然有些麻木无力也不至于动弹不得,而且不会武功对方也不会太警惕,反而方便带东西进去。”
我其实知道自己脑子偶尔会转不过来弯,刚刚小孩儿讲后山的时候,虽然察觉到了哪里不大对却没多想,现在想来,小孩儿每每和我闲聊都是讲江湖和谐人心向善充满了爱,从来没有说过这些Yin暗的事,怎么就偏偏提起尸体。
小孩儿低头,陆妙妙也认真的看着锅,这几个知我底细的人一下子就静了,小丫头呆呆的望着我,说不出是期盼还是担忧。
我望了下房顶,踢小孩儿,
他回头看我,面色沉静,浅浅的光影反而柔化了他的五官,我笑了下对着那边商量的人扬下巴,示意他说。
“徐清可以,”小孩儿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拉着我往外走,“今晚出发,四更鼓敲过动手。”
小孩儿心情很不好,竟然拉着我出了暗道,进了那间民宅,屋里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小孩儿点头示意后联袂而出。
屋子只剩我们两个人,小孩儿按着我坐下,迟疑道:“此事多少还是有风险的,徐清,我可以找到别人去。”
我仰着头,看他纠结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孩儿也扯了个笑,叹气坐了下来,勾着我肩膀,泄气道:“原本想着反正说不上危险,顶多受两下推搡拳脚,而且你也不必……”他顿了下,又叹,“只是事到临头有些后悔,我虽急着救人,却不愿你去那龙潭虎xue,但又想着你没有武功,还希望大半的武林承你这个情,以便日后护你周全。”
小孩儿想的是人情,我想的却是帮忙,昨天的无力感简直要逼死我了,再加上袁家的几位,实在想尽上一份力,小孩儿虽然说了可以在再找人,但肯定不会简单。而且说白了就是以犯人的身份去探监,最危险的大概是冲出来会被误伤,但是劳资可以躲在角角里啊,
只是我这一通想法写起来太麻烦,便写:想帮忙可以躲。
小孩儿沉默片刻,搭在我肩上的手臂用力,把我拉过去,仰头亲了下额头。
是日,申酉交接之时,夕阳半落,袁家堡中。
我双手被绑负在身后,小孩儿推着我肩膀骂骂咧咧的往前走,后面袁文瀚面无表情,两个年轻人也趾高气扬,戏太足了。
一路晃荡到了地牢门前,此地空旷,背靠后山的杂草乱石,地牢一枝独秀,墙外围了一圈守卫,过来时还有巡逻的,正如小孩儿所说出五鸿派的人把心思全放这了,恐怕出去搜捕的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小孩儿把我塞到袁文瀚身边一脸谄媚的凑过去和守卫的说话,还偷偷塞了几块碎银,那边不耐烦地点头。我看着这戒备森严的有些紧张,连忙低头做颓废状,小孩儿拉我上前,几不可查的拍了把手臂。
地牢门开,一条台阶直通地下隐于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