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常久嘴里喂糖。
神医说心病且需心药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只能慢慢开解。但谢虞没料到的是,不久之后常久的病就突然间痊愈,和来时一样莫名,走得也是奇怪。谢虞只能感叹果然神医高明之类,往神医处送了大量礼物以表感谢。而谢虞不知的是这其中发生过一件事,也正是这件事才让常久的病忽然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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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 缠绵病榻数月,观荷之时早过。散落漫山的,长在峭崖上,沿着河岸丛生的,屋前舍后疏疏密密分布着的丛丛簇簇的菊花,像火焰一般热烈,像馥郁芳香的金色蜂蜜倾倒了、流淌着。
常久却不见得有这机会去观菊,只小院之中一簇新绽的黄花让他眼里见了,突如其来的病痛让他失了大部分生气,恹恹的。
一日,常久晒了会太阳,正要人扶自己进去,大院却来了人,说是老夫人吩咐。、
老夫人?他已许久不曾见过老夫人,虽不知她寻自己何事,不过想想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常久答应着,让侍从搀扶着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这一路上才觉出这府里有什么大变样。府中进行了大修缮,连花园中的石子路都用新的鹅卵石铺就而成,再到厅堂,摆放的家具也全部新换了黄花梨木制的。
老夫人的气色比之不久之前有了大好,胸前挂着金镶玉,腕间各一只绿翠镯子,见到常久还朝他一笑。常久心道可知老夫人确实气色不错。
老夫人挥退下人,搀扶常久的侍从犹豫不动,他是被吩咐过寸步不离,不敢轻易离开。常久向他示意自己可以坐着,才让侍从离开。
常久道:“常久不知老夫人找我有何要事。”
老夫人也坐了下来,听了这话,直直盯了常久好一会儿才道:“小子不必惊慌,老身今日不过想要问下你今后的打算罢了。”
常久问:“什么意思?”
老夫人道:“我儿便要成亲,我们谢家一向清清白白,不想到时因为我儿在家中蓄养了小倌叫老身未来儿媳妇觉得委屈,故而……”老夫人说到这里一顿,“不过我谢家宽厚待人,也不会亏待于你……”
常久打断谢母的话,疾声道:“老夫人,请慎言。在下与公子是清白关系,万没有您说得这般肮脏龌蹉。”
老夫人呵呵一笑:“哦,果真如此?可是我儿便要成亲,是有家室之人,你一个男子却插足于有妇之夫之中,不觉得自己寡廉鲜耻吗?”
常久青了脸,即便他刻意不去想起,此事也是鲠在他咽喉难以下咽的一根鱼刺,吞不下吐不出。
他勉强为自己找了理由:“公,公子说过,他不会真的成亲,只只是演个戏而已。”
老夫人道:“小兄弟,你真这般觉得吗?我谢家唯乐安一子而已,他若不与女子结亲如何繁衍子息传我谢家血脉,难道你能行?”老夫人轻蔑地往常久的腹部看了一眼,“你不是要诅咒我儿今后断子绝孙,死后无颜面对先人吧。”
“不,不是,我没那么说,我只是……”
老夫人对常久的反应很满意,最后假意宽容道:“当然,我谢家宽厚待人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等郡主进府之后,会给你一个侧室的位子,也当全了我儿的心愿。”
“不,”常久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双手支着椅子,指尖微微发颤,朗声道:“老夫人!我常久不是女人,这种羞辱我的事请不要再提了。我家中贫寒,但还没失掉骨气,不需要做人妾室。我母亲虽早逝,但她在世时,一不曾教过我一个男子需要当人妾室求得衣食之理,二不曾教我这与女子共侍一夫之事。”
常久直视谢母双眼,目光清明。“只要公子确已成婚,常久万不会纠缠。”
谢母眼中射出Jing光,急切问道:“若是我儿亲口承认会娶亲生子,你当如何?”
常久哽声:“自当离开。”
“好。”谢母笑道:“老身便让你亲耳听听我儿怎么说,看他究竟要不要孩子好了。”
金钩银屏牡丹好,彩锦朱帘凤凰飞。
谢虞还未进家门就被催唤到谢母房中,但见房中,小金钩银画屏,上绣红牡丹,屏前挂起一张织了百鸟朝凤花纹的锦帘,厚厚的帘子遮起了往卧房的视线。
“我儿,娘这些日心口又疼了起来,怕是日子不久咯。”谢母捶起自己的胸口,不住哀啼。
谢虞抚着谢母的后背,宽慰道:“母亲又说些胡话来了。您才刚过花甲之年,且有的是享福的时候呢。”
“儿呀,你莫哄骗我老婆子了。”谢母笑着道,“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你娘的年纪大了,没多少活头了,该了的事都了了,也就剩这么一个心愿了。”
谢母说着看谢虞一眼,谢虞被这一眼看得心头一刺,暗道不好,果然谢母接着就说:“老婆子我还不曾看见咱们谢家留后,老婆子不甘心就这样去了啊!”
谢虞道:“母亲切莫思量过多伤了身体,谢家自会有后人。”
谢母枯瘦的手忽而使了大力推开谢虞,面